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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轿帘揭开时，却恰逢徐明义也刚到紫宸殿前。他意识地看过来，她隔着几丈微微一滞，搭着莺时的手缓步轿。

    他犹是一甲胄，在漫天大雪中却显得莫名柔和。

    行至她跟前，他抱拳：“窈姬娘。”

    夏云姒浅浅欠：“徐将军。”

    轿夫们很快抬着轿走了，莺时也退开了几步，夏云姒微微仰，细细打量他的每一分面容。

    几个月不见，他眉目间似乎又添了几分昂然斗志。这是武将该有的英姿，也是意气风发的年轻人该有的样。

    她莞然而笑：“几个月不见，徐将军风姿更胜当初。”说着她抬手，为他轻轻扫去肩薄雪。

    他侧首看了紫宸殿，殿门就正对着他们，令他不觉一笑：“你似乎很喜当着皇上的面这样的事。”

    夏云姒稍稍一怔，抬平静：“皇上并不觉得有何不妥，你反倒很在意么？”

    “不。”他犹望着紫宸殿，笑了一声，才看向她，“我觉得你在拿我争。”

    她直是一震，窒息地看着他，心里尽是被看穿心事的慌张。

    他睇着她的神，笑意更甚：“我说对了？”

    夏云姒不言，他又：“自佳惠皇后没了之后，你就愈发的会算计了。”

    她垂眸压音：“我要为报仇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。”徐明义凝视着她，“可现看来，你却不是能狠到极的人。贵妃亡故那日你说的话，你当真得到么？”

    她淡漠地一睃他：“你如何觉得我不能狠到极？”

    “你若真能狠到极。”他嗤笑声，“又何故利用我争还要编得那么有分寸？分明是原本的故事更能令皇上在意。”

    夏云姒沉默垂眸。

    她知他指的是什么。

    她生辰那日，她当众绘声绘地讲的他的“儿时趣事”，其实七分真三分假。

    醉酒是真的，躺在房上不肯来也是真的。只是，当时并不是在的院里，而是在她自己的院里，当时也并不在。

    这样说自能引得皇帝更加在意，却多少会对他不好。

    唯有让夹在中间个料理事务的“家”，这才更像一场他们两个小孩间的胡闹。

    是，如是这样说，她是不够狠。不仅是对他，对许昭仪、对莺时、对玉，甚至对小禄，她都并不只是无利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