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云姒想着心事，回了回神才笑：“不急。”

    待得了朝，他便去看了和贵姬。夏云姒在朝轩中听说此事时，轻轻地松了气。

    他苦笑摇：“一哭就是半晌，哄了许久才哄好。”

    他好笑：“这有什么可怕的。”说着给她夹菜，示意她边吃边聊，“朕已有三个皇，更有许多兄弟、侄儿。除非这些人一个不留、再将满朝文武也杀个净，否则她的孩绝无机会承继大统，何来血脉动摇一说？”

    燕贵姬听言只是笑笑，与她们又寒暄几句，便也回了。

    是以再见到和贵姬时，和贵姬便是幸福满面的模样了。她其实原也不似外界所传的那般清冷——生了张清冷的脸是不假，实则也是个好相与的。目的事让她更添了几分温柔，见了谁都浅笑的，为人母该有的慈都写在脸上。

    夏云姒听得微微咋，略作沉，又问他：“那皇上就不怕血脉动摇？”

    “这是怎么了？”夏云姒打量着他问，“臣妾听闻皇上适才去看了和贵姬，怎的还愁眉苦脸的？”

    和贵姬伤神不已的问题，就这样让他轻描淡写地揭过去了。

    说到底这是大国小国的分别。洛斯没有多大，王不多、朝臣也没多少，想变天太容易。而于他而言，多一个有异族血脉的儿也不过是多建个王府好好养着的事，要闹大动静，真得如他所言那般将满朝满宗室都杀个净才行。

    夏云姒：“中多思，皇上可别怪她。”

    嫔妃抚养的孩越多，让皇帝将宁沅给她就越简单。

    “朕哪能欺负她？”贺玄时边落座边轻嗤，“是她非担心朕会不许这孩生来，一再地求朕。”

    “知。”他一叹，“她的担心倒也不是空来风——她说洛斯国王也常有汉人嫔妃，倒不是和亲去的，只是纳过一些汉女。说这些汉女有通常都不让生来，以免血脉动摇。偶有胆大的瞒到临产才说，即刻便是一尸两命。”

    三人亦各自回自己的住，夏云姒与玉住得近，就多同行了一段。

    玉一时有些惋惜：“可恨苏氏害了娘，不然娘盛不衰，此时大约也早有了。”

    大肃一朝迎娶的和亲公主并不多，从容貌上看便明显有异于汉人的，和贵姬更是一位。所以和贵姬的担心究竟会不会成真，她们谁也说不准，这般看来倒应该没什么大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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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翌日天明时分，和姬有的事自就禀了紫宸殿，是以皇帝在赶去上朝时就先传了谕，晋和姬为和贵姬，由宋充华中迁，为永定主位。

    夏云姒猜着这大约与和贵姬的心事有关，也想一探究竟，便讶：“这可奇了。和贵姬素日话不多，与她不甚熟悉的人更说她清冷。皇上这是如何欺负她了，能惹得她哭？”

    夏云姒忙离席见礼，他上前虚扶了把：“免了。”语气中颇是疲惫。

    然晌午时刚用上膳，忽见门人影一晃。抬眸定睛，便见皇帝了门来。

    她甚至还开始学起了女红。洛斯女原不会这些，但她觉得中原人给小孩的虎鞋、小肚兜都很好看，便想自己也给孩些。

    她盼着和姬的孩能平安生，最好是母平安。这样孩养在和姬边养好、养在旁的嫔妃膝也罢，中总归又多了一个由嫔妃抚养的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