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虑：“姨母您说。”

    夏云姒坐到床边，目不转睛地看着他：“听闻你近来和一个御前宦官走得颇近，边的侍卫也和他勾肩搭背，怎么回事？”

    还没说完，她就看到宁沅绷了。

    相隔几尺距离，她从容不迫地看着他；他杵在那儿，心虚不已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夏云姒看着他的模样沁笑：“快说。这样的事，你不能瞒着姨母。”

    宁沅心速都快了，嘴角扯了扯，心中十分挣扎。

    一阵安寂之后，他终是挥退了人，走到夏云姒跟前，一五一十地招了：“您别生气。我吧……我觉得那个宦官有问题。他跟我说六弟才是您亲儿，日后您可能会更向着六弟。”

    夏云姒听得悚然一惊：“然后呢！”

    “然后我就想探探他究竟是谁的人啊。”宁沅啧声，“他可不是个东西了，天天见针地怂恿我。时不常地提起小孩弱，说什么若窗没关好受风可能会丧命，又说什么吃的东西稍微有不新鲜也会丧命。”

    他何尝不知，张昌这是变着法地想让他对六弟动手呢。

    梦吧他！那是他姨母给他生的六弟，算来比其他几个弟弟妹妹与他都亲，他能平白无故对六弟手？

    夏云姒却不免听得骨悚然。

    有人来挑唆宁沅，与里的其他挑唆可是不一样的。宁沅这个年纪，平日里再刻苦，读过的书也终究有限，历过的事更少，最容易被人左右心思。

    更何况那还是个御前的人，各纷争听来更教人害怕。

    是以她即便听宁沅中的立场，也还是不免叮嘱他：“你可不能听了他的。姨母对这些事心里有数，你弟弟日后万事都仰仗着你呢。”

    宁沅斩钉截铁：“这我知！我当然不会听他的！”

    夏云姒便问：“那这事你怎的不同大人说？”

    “我这不是……”宁沅低，“我这不是怕打草惊蛇吗？”

    夏云姒一瞪：“我是蛇么？”

    “那不是！”宁沅忙，“姨母怎么会是，自然背后支使他的人才是蛇。”

    “是了。”夏云姒面容沉肃了些，“那姨母自不会给你说去，你为何不告诉姨母？”

    宁沅淡声：“我觉得我自己应付得来。”

    夏云姒这才算彻底松了气。

    她心里因兄弟不睦而生的恐惧，是从宁沂降生那天就有的，这事她没法不担心宁沅心里是不是有了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