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的彻夜难眠当真是熬，现困乏得闭就能睡。

    她便由着自己睡了一会儿，醒来时也不过临近晌午，莺时来禀说：“皇上有急事要议，回紫宸殿去了。”边说边垂眸，压了几分音，“张昌也走了，皇殿在外求见，您看……”

    “让他来吧。”夏云姒浅打着哈欠撑坐起。

    于是宁沅很快就了屋来，上午时他也睡了一会儿，神也恢复了些。夏云姒示意他坐到床边，问他：“去看过你六弟了？”

    “看过了。”宁沅，“吃得好睡得香，没事的。还有……父皇安排得也周密，他虽不知御前人里究竟谁有问题，但知有人不忠，便将六弟的真实形尽数瞒住了，连樊公公也不知，德妃那边更无从得知真相，您放心。”

    夏云姒嗯了声。宁沅小心地瞧瞧她的神，又：“今日德妃在殿里说的话……我听禄公公说了。”

    夏云姒抬眸看他，他锁着眉，斟酌着：“其实让我先去太后太妃那里住些日，也不是不行。”

    “你也瞧她打的是什么算盘了。”夏云姒轻笑，“她敢打这个算盘，到时自会将事得面周全，只怕你父皇纵使原本起了疑到时也说不得什么，指不准还要自欺欺人地反而信了她，倒让咱们的棋落了空。”

    德妃到底在这个位份上，又一贯是个贤良淑德的样，私里想说动太后太妃们将宁沅给她全无难。

    宁沅是想将计就计以此让皇帝瞧见德妃的私心，夏云姒却不肯将棋得这样平淡。

    “姑且吊一吊她吧，总有她着急的时候呢。”夏云姒静了会儿，轻轻啧声，“我倒想先把张昌挑来。”

    把张昌挑来，德妃或许能丢卒保车撇清自己维持住面，但只消张昌咬她一，皇帝心里的怀疑就算坐实了。

    “可你别贸然什么。”她又叮嘱宁沅，“从前与张昌如何打，如今也还如何便是了。现我们都稳住是最要的，咱们等着他们犯错，他们可也等着咱们坐不住呢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。”宁沅颔首，“姨母放心。”

    说罢他就告了退。还有御前人留在永信中，他不能在姨母跟前待太久，以免让张昌瞧端倪。

    而后的大半日宁沅都在思量当的局势。傍晚时皇帝又过来了，仍是一来就去探望“中毒”的六皇和心力瘁的宸妃，张昌便避开了人悄悄地了皇的卧房。

    “张公公？”宁沅抬一看便站起，脸上带着张昌不曾见过的慌。

    张昌不由一愣：“怎么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