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万一到天黑，先拿了灯笼在手上。”

    里正娘夸：“为难你这般小的小人就这么周全。”

    天寒地冻，越暗越冷，陈氏心疼女儿，只是关及婆母施老娘，不敢多话，反阿萁：“那你快去码，离远些，晚冷，可穿够了衣服？”

    “我穿着厚衣呢。”阿萁拉拉自己的袖，也叮嘱陈氏：“阿娘回去也小心些。”

    小儿脚轻巧不知疲倦，阿萁别了自己的娘亲与里正娘，加快脚步去村码。河漾漾，两岸满是枯草，也有零星的绿夹杂其中，黄绿斑驳，偶有游鱼游到岸边，听到响动，惊潜底。村中码不过几木桩几块木板搭凑，旁有留客柳树，冬时垂枝千条，来绿如翠烟。

    阿萁沿着木板几步顺河张望，面似有寒烟生起，却是平静无澜，蜿蜿蜒蜒绕村而去。她失望地回到岸边，踮脚伸臂拉一柳枝，折了一截来，蹲在树又开始默写“凤在竹林，白驹场……”

    她写得了神，掉再写，写了再，末了又从“天地玄黄”默写到“赖及万方。”不觉间天已暗，阿萁这才站起，跺了跺木麻的双脚，听得有船过，忙扭脸去看，却不是载客的客船，却是一叶小小扁舟。

    舟上一人披蓑衣着斗笠腰悬鱼篓，又将鱼网往肩上一挂，上踏板，把小舟系在了柳树上。

    那人系好小舟，低间见泥地上字迹，顿了一顿。

    阿萁慌拿脚将字迹飞快地抹去，又一扬，戒备地盯着来人。

    那人见她凶悍的模样，轻笑一声，：“你是施家的小娘？天黑了怎还不归家？”却是一把少年清音。

    阿萁大惊，因他量大，天暗又了斗笠，不曾看清面目，只当是村中哪个青壮，听得对方声，才知自己差了错，弯腰偏去看，笑：“原是江阿伯家的江阿兄。”

    第4章?乡野村妪

    住村尾苦楝树的江家名声不佳，父无赖，凶悍，家中又养着恶犬、刁鹅，常闻动静齐声动，村人无不避走。

    “你怎一人在河边？”江大郎声问。

    阿萁听他问话，不像有歹意，答：“我等嬢嬢的船来。”

    江大郎放肩上的鱼网，：“我从上河收网，没见有船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