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搭着狗屋鹅棚，阿细还是蔫蔫搭搭的，从外来，守着自己的狗屋趴，伸爪将盆扒拉过来，搁着自己庞大的脑袋。

    阿萁又想笑，将偏到一侧掩。

    江娘径自将阿萁带到左手边一间偏屋，屋中拢着火盆，边上烘着一红通通的香栾，经火一烤发丝丝甜香。临窗一张竹案，摆着镜妆奁和一盆仙，案前一张藤编圆鼓凳。一侧放着一张竹榻，冬日不经寒，铺着垫，放着一床素的薄被，被角绣着一对宝瓶着如意。

    阿萁不由多看了几，她自己手笨指拙，学不来绣，但家中母亲阿姊都会针线，时日久，倒也懂得难易。只觉这对宝瓶如意，所费心思不知凡几，丝线劈得极细，浮凸在被角，跃然其上，被窗外浮光一映，熠熠生辉。

    江娘看她盯着绣瓶看，轻笑：“施小娘也喜绣？”

    阿萁连连摆手，红着脸：“我心不灵，手不巧，学不大来。”

    江娘：“尺有所短，寸有所，不擅针线，施小娘定另有。”

    她让阿萁在榻上坐，嫌碍事，将榻前一个矮几上搁着一个托盘移到妆台上。阿萁偷看托盘中的事，却是一样不识，她本就好奇心重，难免多看几。

    江娘见了，笑与她：“这是香拓。”

    阿萁大着胆上前细看，见一个雕纹样的底盘中，细细填着香粉，许未填好压实，还有些松散。

    江娘轻笑：“农家不知时日，只估着天，日偏月移，大致猜着是几时几刻。你看这个香范底盘，纹样上标有时刻，若有好的香方，燃后能知一日早晚。”她略有失落，，“可惜我没有这样的香方。”

    阿萁环视屋一周，虽是农家，再巧也是有限，然而，比之别家的柴米油盐酱醋，江娘的这间偏屋，透着绮丽，样样显雅致。

    她的心里生无数的浮想，怔怔看着江娘，她来自何？她家可是落魄了？这才无依飘零，落在烟雨迷离的江南一沿河小村。

    第31章?香痕了无踪

    江娘揭开香粉罐，拿小香勺取香粉轻轻地填在香模中，又轻又缓又稳……清香，沾染衣袖，纵是布裙荆钗，都有了别样的风雅。

    阿萁一瞬不瞬地看着她，生怕自己一个眨，就错失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