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
    施老娘笑：“放，这还不够好，你倒说别的好的来。”

    阿萁想起江家一本杂书里所记的百吃，真是闻所未闻，见所未见，只不好在自家人面前夸嘴，笑笑掩了过去。

    用罢年夜饭，天竟没黑透，施老娘又将藏着的几样小零嘴装了盘，备着边守岁边吃。

    阿豆偷藏了一小把酥豆在荷里，再想装香桃时被施老娘撞个正常，挨了句骂。

    施老娘对阿萁：“你大些，也知事，看着你妹妹，不叫她个贪嘴猫。全家分吃的，她倒了藏了好些，她得了便宜，别个自是要吃亏。”

    施坐在一边笑：“豆娘小些，让她多吃些也不值当什么，再者一家骨，甚吃不吃亏？”

    施老娘瞪他：“要不你只由你教？”气不过还添一句，“我孙孙儿我要留着跟前教，别让你们夫妻带偏歪了。”

    说得施没了声，笑着吃酒吃豆。

    到了晚间施老娘给压祟钱时，她又分了个三六九来，阿叶六文钱，阿萁得了四文，阿豆只得了一文，各份都缀着彩线编成压在姊妹三人的枕底。

    阿豆等施老娘回了屋，从枕底翻自己的孤零零的那一枚，撅着油嘴，险没哭来。

    第40章?幽祭为谁

    年初一天还没亮，施老娘就起摆在门摆了几样糕果祭，了一炉清香祭天地，自己则挎了篮，抓了几把米、几块鲜糕，与邻家伯娘一去清寺烧香拜佛。

    阿豆上穿着阿叶旧衣改得新衣，上了红艳艳的绳，手腕系了那枚编彩线的压祟钱，小荷里装了零嘴，无心吃，一早起来就急不耐心地跟几个顽童去戏耍了。

    难得消闲，施与陈氏相携去串门谈天，见家中无人，阿萁和阿叶搬了两张小竹椅，坐在院中懒洋洋地晒着太。

    阿萁趴在阿叶膝上，想着江石曾年就要问自己讨要信，幽幽叹了气，自己无，哪有什么合用的信作凭证，摸遍全翻遍箱笼笼被褥，也只四枚压祟钱贵重一些。

    拿着一枚铜钿为信，怕是江阿兄要生气。

    阿萁把玩着压祟钱上的彩线，好生烦恼。果然世上好些不可为之事，赌便是其中之一，她好端端地和江石打什么赌，凭白得了这些苦恼。

    阿叶看她皱着眉，笑问：“二妹皱着眉，新年一天便有了烦忧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