辈的事，哪有一个不好就能接了家来，是好是坏只得自已受着。”

    阿萁笑：“阿娘，如今和离另行适嫁的不知凡几，挂在歪脖树上，还能吊死在那？”

    陈氏大惊，摇手：“你哪来得荒唐想法，休离回家如何使得，从一而终方是好女。”

    阿萁漫不在乎反问：“难为了虚名，就要葬送在狼窝里？”

    陈父迂腐之人，教得女儿好妇德，陈氏哪听得这些离经叛之语，沉脸：“你不改了这念，阿娘真要生气了。”

    阿萁笑：“都说江山易改，本难移，我应了阿娘，心里没有应，说了也是白说。”

    陈氏气得柳眉倒竖，左右搜寻，拿起一边的掸，要打阿萁，斥：“今日你认了错，阿娘便当没听过你的疯言疯语，不认错，阿娘定要打你。”

    阿萁大为吃惊，陈氏教女素来细声细气，极难动怒，今日为着她一句话，竟要动掸，看又寻了神也不似假意样。她既不要愿违心认错，也不愿激得陈氏大怒，三十六计走为上策，：“阿娘有，气大伤，当心，不好动怒生气，待你生小弟弟，再来动掸。”边嚷边一气了屋，飞奔着了院门。

    陈氏不敢急追，等她拿着掸到了院里，阿萁早跑得不见人影，只有施老娘抱着一个篾箩神不善地瞪着她。陈氏对着施老娘万分心虚，哪还有半分的气焰，趋在施老娘跟着小心陪着笑脸。

    阿萁了家门，看时辰不对，不好去江家消磨，从边摘了一朵还没开的的婆婆丁拿在手里把玩，揪了一小片淡黄的用指尖着。

    阿叶择了卫家，又告诉了施老娘，便是定局，陈氏纵有不愿也是无力更改，过个几天，慢慢便会回转，再有她“舍己为人”，只怕心思要转到了她的上。

    “唉！”阿萁想着陈氏的话，真是言语刺心，嫁错人，莫非就要一同烂在泥坑里？三从四德，诸多条框，好女不二嫁云云，听起来好似坑骗。如她大爷爷，只比石佛得气，吃得饭，家中大小一应事，都扔给了大嬢嬢，连着田地里的活，都不怎么看顾，反正老妻儿孙不会让田地荒着，只要缸中有米，就不会落他一饭。

    她漫无目的游，一不小心就走到了河畔，看河弯弯，风过起涟漪，来无声，不觉间两岸草渐，老柳绿丝，不知名鸟咕啾一声掠过面，喙衔走了一尾游鱼，几只白鹅靠着河岸拨着清，时不时伸着脖搜呷草丛中的螺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