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怎么稳当，一个趔趄扑倒在地上，也不知摔疼了没，怔愣一会才放声哭起来。

    一众使女惊呼一声，那态微丰的更加焦急，提裙抢上前来要扶。

    “谁都不许扶，叫她自家起来。”沈娘沉脸冷声。

    一众使女见她生气，不敢擅动，只那个娘发急，声求：“娘，小娘才多大，还不知事呢。”

    沈娘却：“再小心里也有几分明白，我看她是越来越惯，半不如她意，就要发脾气。”

    娘赔笑：“娘，小娘无不像一样，自然也要养。”

    沈娘：“有百样，有朝开暮谢的，有轻风落红一片的，亦有抱香枯残在枝的，岂能一一相提并论的。”

    一句话，说得众使女低不敢相驳。沈家小娘在地上趴了好一会，时不时拿沾了泥的手去抹脸，直抹得脸上灰一白一，没有一个净，她着鼻又等了一会，见果真没人扶她，这才委委屈屈爬将起来。

    阿素心疼不已，急走几步抱过沈小娘，装着只看见她摔跤的模样：“鳐鳐，怎摔倒，啊呀，怎的把一张脸抹得跟只狸一般。”

    沈小娘见她说自己脸脏，又拿手去抹了脸，又添了上泥黑上去。她张张嘴正要说话，转瞧见阿萁和江石，从阿素怀里挣扎着来，一把抱住阿萁的，在她裙上留一个黑手印。

    “阿姊好看，阿姊抱。”

    阿萁低对着她漆黑的双眸，一伸手将她抱了起来。沈家小娘养得细，看着弱弱小小的，抱在怀里却是沉沉压手。

    沈娘冲阿萁和江石展颜，无奈：“施小娘，江小郎，让二位见笑了。上次你们不曾好生见过，这是家中小女，名鳐鳐，因她外祖父和她阿爹的溺，可厌，若有不当，还望见谅。”

    阿萁看沈小娘生得好看，半没觉得她不好，笑：“哪里，小娘生得玉雪可。”

    江石有些心疼阿萁抱着这么大的人手酸，见这小丫在阿萁怀里好生自在，又添几分醋意。沈家小娘转过，看一江石，不知怎得咯咯地笑起来。

    沈娘见了拿袖掩面，：“真是没看她，活似在泥坑里打了。”唤过那态微丰的使女，“杳娘，你带鳐鳐去洗面洗手，客来家中，见得这么一只泥猪，未免不雅。”

    等得杳娘抱过沈小娘，带着一个小丫走了。

    沈娘摇摇，招呼阿萁和江石坐，笑着：“前几日我家郎君还和说起你们呢。今日一见，倒觉施小娘又了几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