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话说得诚心诚意，江石岂敢辜负好意，一一应。

    江石忙揖礼，：“谢沈家主指。”

    曹英和江石这才作罢。

    江石乍听这事，也是唏嘘不已。

    曹英又压低声：“这闵富商也是个妙人，他心中之怨无消散，便伙同寺中和尚，夜中将寺里的佛像菩萨尽数倒转，朝而坐。又在寺中留一言‘众生为恶，菩萨倒坐。’因此事颇为奇异，引得城中喧嚣，心中有鬼之人一时心惶惶，惊惧不已。”

    江石听后大笑，目光转，笑问：“曹二当家对这事，怎知得这般详实？”

    沈拓又与江石：“栖州之事急不得，无论如何也要等得这趟禹京行过后，到时你再慢慢思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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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江石谢过沈拓与曹英的指，又好奇问：“都天熙熙皆为利往，纵使栖州恶地，一莫非就无人火中取栗，博一场豪买？”

    曹英摸摸胡须，状，吃了一酒，这才：“无他，我识得这闵富商。”

    一行人吃罢酒饭，重又登船，江石立在船板上看着人

    曹英与沈拓俱笑，：“年轻气盛才说这话，如我二人，均有家累，也攒得家业傍，哪有搏命之心，不过求一个安稳太平。”

    沈拓见他虽有野心，却不鲁莽，更是有心提携，拍拍他的肩：“好后生，将来定有息。我们当初拉起船队，实是有贵人相助。我们虽当不得贵人，却也能助你一臂之力。你先将禹京这一趟办得妥当，多见见人与事，心中好有个底。”

    曹英大乐，倒是沈拓皱眉，拦：“他上有伤，哪能这般大肆吃酒，等得从禹京归来，再好好醉上一番。”

自悔不已，她本就年老禁不得事，不及半年就过了世。闵富商葬母后，恨故地，卖了米铺折成银钱后，骂栖州乃生疮脓腐臭不堪之地。”

    江石笑起来：“原是如此。”又叹，“栖州民风实是杂。”

    江石快端起酒杯，与曹英沈拓吃了一杯酒，：“有幸得识沈当家与曹二当家，别说吃一杯，吃十杯也可。”

    曹二一拍桌案，挑了拇指，夸：“说得好，我与表弟当初也是赤手空拳，凭着一气才有如今所得。当初要是前怕虎后怕狼，哪敢买船。”他又笑，“不与你说笑，我家是卖棺材的，衣当得无忧，死后连棺木都不用愁，浑浑噩噩，也过得太平时月。不过，是心有不甘吧。我不甘心棺材，于是跟了表弟起船队，你不甘靠天吃饭，便来搏一场富贵。哈哈，甚妙，甚妙，你我大是有缘，当吃一杯酒。”

    江石听了这话，垂腼腆一笑，：“不敢瞒沈当家与曹二当家，江石是一无所有之人，不去拼上一拼，怕是此生都没个日，我不愿将来无力养妻儿家小，不愿父母垂老担忧生计，不愿无力帮扶手足。我想着，再难再苦总要试上一试，既生低微，不掏家底家如何与命相搏？”他狠声，“别个一分力，我十分，别个裹步不前，我趟赴火，总能让我走一条来。”

    沈拓在旁：“这边民闹只要不是聚众执械打杀人命，寻常官府懒怠追究，纵是手也是胡应对，只求大事化小，小事化了，不生大便好。”他看一江石，“你若是想在此觅得良机，非不可为，难却也多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