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儿郑重，又反省：“我捶重了，老太太罚我不吃饭。”

    施老娘似笑非笑，讥讽孙女：“你看你，有时似鬼，憨时倒似你爹，你妹妹最好光鲜，私贴她银钱，看不见显不，如何挣脸面？”

    阿萁着掌心，偷抬笑：“我这不是先小人后君嘛。”

    施老娘笑眯了：“好好好，正好我酸，五儿可要轻着，我老胳膊，可经不得你重捶。”

    施老娘这回连也疼了，连声唉哟，赶人：“你快快些去，跟你说话寿都少几载。”声冲门外唤，“五儿，五儿，将萁丫打将去。”

    五儿傻笑两声：“我不说话，我给老太太捶。”

    施老娘竖起眉，骂：“放，这里哪里有你的事，还失你的脸面？”哼了一声，“拟好的再不好改的，明面上的嫁妆仍旧老样，私补贴些银钱给阿叶，说到底什么都不如真金白银好使。”

    五儿似得过门板，蹬蹬来，搭着脸，扁着嘴，连连摇手：“打不得打不得，我手重，打坏可不得了。”

    阿萁笑：“还小呢，我托沈婶婶寻个老嬷嬷，请家来好好教教豆娘。”

    施老娘：“那便再补张帖，你要是还嫌寒酸，你自添妆去。”抚抚，唉声叹气，“造孽才修这你个孽障，被你带得偏歪了。”

    阿萁趋到施老娘前撒：“啊呀，嬢嬢一并安排好，您老也说阿爹阿娘没主意。”

    阿萁笑着向施老娘一福：“好好招来一顿打，孙女儿先告退。五儿陪嬢嬢说话。”

不至于，豆娘虽有些不足，好好教导未必不能改过来，并非寡薄义之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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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阿萁索敞开明说：“嬢嬢既定了主意让四妹招婿，又让我带走香坊的七成，那阿姊和阿豆呢？”

    施老娘还要推：“你阿姊婚定，当初拟的草帖，名姓、聘礼、嫁妆都写得一清二楚的，还能变卦去？”

    阿萁讨好笑：“今时不同往日，起初拟的草帖陪个百贯嫁妆都是多的，再拿百贯嫁女，岂不是失了我的脸面？”

    “唉哟，你捶重了，老太太就没了，可罚不了你了。”

    施老娘不愿多说，推：“你是姊妹又不是爹娘，哪得你来心，你还不如件衣裳，不指望你绣嫁衣，贴的衣裳鞋袜总要给大郎？”

    施老娘气得拿起阿萁的手，狠狠地敲了几记她的掌心，痛得阿萁直气。施老娘还骂：“打死你这个没好话的，哪有盼着这些不好的？你也不说好的来，和和睦睦、久久？”

    施老娘大不以为然，没好声气：“她是要大，不愿拿小，哪有这等好事。”

    施老娘摇摇：“这人有共患难不能同享福的，有同享福不能共患难的，哪求得个个一条心啊？你打看看村里，有几家是齐心的？总是少数。”

    阿萁忙替施老娘抚着心，哄：“是是是，都是孙女儿的错，啊呀，真是该死，怎就摊上我了这等祸，该罚该罚。那不如豆娘那也先拟个章程来？”

    阿萁小人之心作崇，小声：“这，没过明路，要是阿姊婚事上有个不好，是不是不好分算啊？”

    阿萁嘿嘿笑两声，：“无妨无妨，明着也给脸面，私也补贴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