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激灵，神思又拉了回来，费劲地搬搬手指，好似也没差，遂又兴起来。

    施老娘将她们各人神尽收底，心里着实有些安，农家，为着十吊钱兄弟反目，姊妹结仇，乃至打死人命的都有，自家也算有心了。

    家中事议定，施老娘招了阿萁，牢牢扶住她的手，走到僻静，这才：“萁娘，嬢嬢后想了想，这才周全，省得你招怨怼。将后你得了我的嘱咐，量她们歪了，不拿这三成，她们不会自思自家不好，只会怨你多事，纵得了，言在前，她们也以为你不过代，该她们的，心中也未必念你的好。咱们先掩不说，她们不好，得不到这三成，怨不到你上，要是得了这三成，是天上掉饼，反承你的好。”

    阿萁陪着施老娘走过的回廊，新漆的廊，还能嗅得清漆味。她看到西移的日投影，一又一。施老娘的背又驼了些，连着步都不似早两年稳健。

    “嬢嬢到底偏了我。”

    施老娘笑了，又似没笑，轻：“哪里是偏了你。”

    第156章?三生有约

    晨光新透轩窗，阿叶指尖，得两手綿温，这才重拿起针线，何娘坐在她边，小心地帮她劈着线，时不时地添炭添茶。

    “大娘不必这么捉忙，二娘嫁在明岁金秋，算算还有百来日，尽可赶得急。”何娘笑。

    阿叶摇摇，：“要是有余暇，我再帮二妹绣几个荷，她不耐烦针线，总不好上连线都是外买的。”

    何娘：“荷值得多少功夫，十日便得好几个。”她劝，“大娘年轻，当心坏了睛，又不是指着针线过活。不拈一针线落人，却也不必这般日夜用心的。”

    阿叶温浅一笑，：“何姨不知我家中早些景况，虽不指着针线过活，却也占着小。”她摸着胭脂被面上绣着的百图，“家中全托了二妹的福。”

    何娘笑：“你们姊妹义厚，大娘有心好事，也当惜自己，若真个为着一床百被累倒了，不是招得二娘心里不安。”

    阿叶顿了顿手：“何至于累倒，先前我针线还连带着洗衣烧饭，也不见劳累。”她轻声细语，“前几日嬢嬢说我嫁妆简薄，又添补了好些银钱给我，二妹托妹夫打听良田，要买来给我添妆，我实不知该怎么回报。黄白二，本就贪了二妹的，总不好使着二妹的银钱给她添人，这这……羞也羞死，如何使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