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楼继而：“那你门这些天，店铺是谁在打理。”

    何离是真的何离，老板是真的老板，沽酒老窖依然着客人的生意。

越往前走，人声儿渐淡，酒味更香。

    卖油郎坐在小板凳上，打量着这浑上富贵的似乎连衣摆也不好沾上灰尘的公哥，自言自语：“今天的是什么风，走了一个四条眉，来了个瞎。”

    空气中脂粉香味尚存，大约这里还有一个后院。

    何离说：“给了一个朋友。”

    声音是一个人的另一容貌，闻声辨人，是满楼的特。他看不见一个人的相，却更加不会认错人。因为容貌相皆是虚无，总有旁的东西更为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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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然而他很快就站稳了。

    满楼不答，却问：“陆小凤在你这里么？”

    这时，一温的声音传来：“你是这里的老板？”

    迈木门槛的时候，不小心绊了一。

    于是满楼便不再问了，他甚至应也没有应一声，素来礼节甚好的满楼这一次竟连招呼也没有打，只垂了视线，径直了门。

    老板忙着在里面算账，他已经有些日没有接手账簿了。前些天他了趟远门，去外转了一圈，看看别地的酒和价钱。虽然祖传的酿酒方足以成宝，但一门手艺光是祖传，也走不了多远，总得在新的环境中学些什么，补充什么。

    他就像是消失在了这一段时间中。来了一个错误的酒窖，见了一个错的老板，卷了一桩错的事。如今一切恢复正轨，那错误被修正过来，陆小凤却不知何去了。

    沽酒老窖的牌还是那么大，那么亮，那么寂寞。

    满楼一怔，微微侧耳，不多时，向他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满楼

    前站着一个年轻人，他的神并不落在他上，却依旧很亮。他面上有着和善的笑意，跟那风过了柳枝似的，让他也不自觉放松了来。他：“正是。”

    “家妹日前去了南临舅婆家，并不在此。”何离说着，又仔细看了看这个公哥，大为奇怪，“公是如何知我家妹妹的。”

    何离抬起。

    陆小凤曾说，这个何离有七尺，面白薄三角，声音里总有谄媚意。可如今满楼听何离说话，却觉其虽有仓惶，却显沉朴，并没有尖利附势的觉在里。

    但他人一向忠厚，也就老实答：“我从外地回来，超不过半个时辰。你说的那位朋友兴许是在我回来之前来的，此刻应当已经走了罢。”

    何离更加莫名其妙，他回来没多久，连买酒的人都一只手指能数的过来，并不知陆小凤是谁。他心想这位容貌清秀的年轻人要么是认错了人，要么是脑有问题。

    店里的人不多，三三两两聚着，品着今天来的新酒，商讨着订的货量。

    然而满楼已经不必再去看了。恐怕那里才是真的人走茶凉。

    满楼的心已经沉了去。但他面上不动，仍旧平静的问：“何老板的妹妹呢？”

    卖油郎唔了一声：“他也和你一样，站在那里发呆。”

    陆小凤到了酒铺，老板却从未见过。

    卖油郎心里咯噔一声，恨不得打自己两大掌。却听那瞎：“你见过那个着四条眉的年轻人么？”

    是以，他这算是采经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