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单，因为他要迁就大局，这些人既不是什么手，也不期听命于他，磨合与培养默契都要时间，想想他和无咎合作了多少年？是以，千里对他们不能有太奢望——近乎不能有奢望，只用告诉他们，要的事只有一件，不用动脑，不用费心，上去就是。

    千里自嘲地笑笑，有讽刺啊，这一个泰坦人，他明知即便推了他们也不会有收益，徒劳无功——也许可以如此形容，这觉，在千里的心中，不仅仅是这一场公会战，还是整个游戏生涯，乃至整个人生。他想起命运之塔那个副本，里面有个哥们，叫什么斯来着？哎玛，外国人怎么都喜起差不多的名字。反正就那哥们，天天推个石上山，到了山就来，然后继续推。日复一日地努力，明明一直在前，但就是无法走那个低谷。

    浩瀚盟，战神王朝，纵横，醉西楼……神之光，奇迹……一个个横亘在他们前面的庞然大，那么不可攀，那么难以超越，但在任何人面前，千里都能豪气万千地嘘他们能打垮十大家族，武力征服天。他真的是这么相信的，一如他曾经相信过却又一次次让他失望的那些事。

    可他依然相信着。对的，人生就是这么，让人烦躁，让人爆，让人想潇洒地一脚踢开前的垃圾桶大吼一声老他妈不了。然后有人放弃了，有人还持着。

    低谷会结束吗？

    说好的明天会来吗？

    不知，没人知。人生不会和你签合同，你就是勤率爆表天天不迟到不早退地踏实耕耘，它也不会给你发工资和奖金。

    这些话，千里从来不会对任何人说。自己纠结就够了，就算大家一起伤悲秋也不见得能探讨什么更有意义的结论。反正说到底，该的事还得。

    千里靠着石，闭上睛，一动不动，嘈杂的呼喊声、技能效果声从地面连绵不绝地传上来，这一刻却仿佛与他毫无关系，既然已经尽人事了，再看着也就是光揪心，他真的懒得去理了。

    微风拂过他的脸颊，带起他的刘海飘飘，这是海风，第二层的汪洋大海里常年存在的产。仔细去听，还能隐约听到远海岸边浪涛拍岸的声音，一波一波，形成一片很有节奏的韵律，给人一宁静的安全。

    LDM的世界很，可很多玩家甚少会去细细会。没有BOSS就没有杀害，而没有杀害就没有人气——不任务，不副本，不打野图，谁没事来瞎逛？

    侣可以自动忽略这一条。

    周围的世界越来越安静，越来越安静，千里终于会到传说中的心静自然凉原来是真的，恍若天地再喧嚣，也波及不到他。

    叮铃铃铃铃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