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渐渐清晰，息声也急促起来。

    明丽外婆家院里有株小孩腰的香椿树，枝繁叶茂，底荫凉有个废旧背篓。淼淼轻声问：“有……没有什么东西？”

    背篓里窸窸窣窣，她张的咽了，回见明丽一家正在堂屋喝，如果自己大声喊的话他们应该能听到，遂壮着胆又往前走几步。

    走在背篓前，一目了然：一只土黄的大狗趴在里，睛睁不开，正以几不可见的幅度起伏着，跟冲击耳的“蹦跶”声保持同一节奏。

    杜淼淼也来不及细想，尝试着把手搭在老狗背上，那里发枯黄，沾着不少草屑，像一位垂垂老者，时日无多。

    “吃了老鼠药的就是你吧？”淼淼喃喃，也不需要它的回复，顺着脊背抹了两，糙枯。连人都吃不饱，村里的狗能跟着吃几猪都算不错的，很多就像野狗一般放养，饥一顿饱一顿，摸到啥吃啥。

    “一生没过过好日，辈投个好胎吧。”淼淼它脑袋。

    老狗也像那天的小白一样，意识往她手心靠。

    淼淼喜这被依赖的觉，也不脏不脏，在它脑袋上轻轻用力，以各角度尽可能舒服的它。老狗“呜呜”两声，动动耳朵，终于把睛睁开，一眨不眨的看着她。

    “咦？怎么好像还神起来了？”它原本浑浊的珠都亮起来，里像有火苗在窜动。

    淼淼吓得不敢动——那是对生命的渴望，非常渴望。

    老狗蹭她手心不过瘾，用轻轻了，又拿脑袋拱拱，就跟当年孤儿院铁栅栏外的浪狗一样，满心依赖与眷恋。

    淼淼眶，这么好的老狗，已经跟家人差不多了，如果不用死，该多好啊。想着，得愈发用心，仿佛要在它生命尽给它最后一温。

    谁知，本已趴着不动的老狗，突然慢慢的撑着前爪站起来。

    淼淼以为是“回光返照”，心里愈发不是滋味。

    “咦，咋还神起来了？他爸快来看看，咱们家这狗是不是好了。”明丽外婆叫来外公，啧啧称奇。

    本来，淼淼也不觉着有啥，可一瞬间老狗就倒回去四脚伸直毫无声息，没几分钟又悠悠转醒，神清亮，起来她的时候……她没法淡定了。

    跟那天的小白一一样！

    明丽外婆家人又惊又喜，简直喜极而泣，老太太忍不住使劲泪，“好了就好，好了就好，咱们再也不说吃你的话了，是我糊涂，以后好好看门，不去摸东西吃了啊。”就像对着小孩，连哄带骗。

    淼淼欣不已，是真把它当家人，真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