婆家吧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刘玉珍抹抹泪，悄悄叹气，自尊心迫使她代孩：“回去别跟说，就说吃了好东西。”

    小四张张嘴，想说外公外婆对他一儿也不好，被妹妹拉了一把，委委屈屈：“好，记住了。”

    刘玉珍不放心闺女，“淼淼听见没？你要是问外公外婆好不好，你怎么回答？”

    “好，但更喜咱们自己家。”

    “噗嗤……嘴真甜，刚才的红糖没白喝。”

    杜淼淼藏了一路的心事，终于找到机会，试探：“妈妈，咱们家是不是能分很多黄豆呀？”

    “今年黄豆大丰收，四五十斤还是有的，到时候让磨豆腐，给你们炸了吃。”

    想到金黄油香的炸豆腐，杜淼淼忍不住咽，但挣钱也迫在眉睫。现在八角一斤还得凭票供应的红糖，在纳州那遍地甘蔗，糖厂七.八个的地方，却没黄豆贵。这边供不应求，那边供大于求，如果能从中……肯定能赚钱。

    “妈妈，咱们不吃豆腐了。让爸爸把黄豆拿去纳州，换红糖，卖钱……”话未说完就被刘玉珍呵住，“小孩家家，这话不许说了啊。”

    怎么能教他们投机倒把？真是个……小机灵鬼。

    杜淼淼却知，刘玉珍不是一般女人。刚被玉秀刺激过，又被爹妈嫌弃，现在正憋着一气，笃定要过个样不可。况且，她的胆识和界，从那次筹划学费的事就能看来，不比杜洪江差，只要在她心里埋，也许将来的某一天就会成参天大树。

    到家，肯定要问外婆家的事，淼淼尽量往好的方面说，老太太也没想到孙女会骗她，倒是慨两句：“这家铁公倒还大方起来。”

    淼淼：“……”这是铁互啄啊。

    ＊＊＊

    “喂，你听见没？”刘玉珍在丈夫手臂上掐了一。

    “听见了。”杜洪江沉思，要以前他肯定不敢想，这么典型的“投机倒把”行为，发现是要被批.斗的，大队的职务肯定保不住。可经过学费这事吧，他发现，当个队没啥用，挣不来钱孩就没学上，老婆回娘家就得受气。

    “你说，咱们要真去换了，回来……咋整？”漆黑的夜里张得能听见彼此的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