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村里睛盯着咱们家呢，就你不在这几天，来了好几拨问……”

    杜洪江一倒床上，看着闺女起伏均匀的脯，心里说不的满足，只要孩们好好的，健健康康的，有书读，他什么都愿意。但一想到生产队气氛越来越不成，大小伙磨洋工找窍门跟婆娘们混一起，再这么混去，这盘散沙就要被风散了。

    不止聚不起来，还……“人心也不一样了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说这话，这次去遇到？”

    杜洪江摇摇，言又止。

    刘玉珍却会错意，掰着他肩膀：“咱们要记住他姑父的恩，多大的利益都不值得，知不？”她以为是跟妹夫闹矛盾了，继续劝他：“要是没有他们帮衬，咱们这几年怎么过，你看看从全到淼淼，谁上的衣服不是他姑扯的？咱们连布票都没几张。”

    生怕他不听劝，甚至恶狠狠的“威胁”：“杜洪江我警告你啊。”

    男人苦笑，“你把我当什么人了，我的意思是村里人，人心隔肚。”上次小白被偷的事，他已经搞清楚了，张癞是被林家丫撺掇的。

    “以后，让淼淼离林家那两个孩远些。”

    刘玉珍以前就不喜杨曼娜的大学生派，现在自己跑了还连累丈夫，但——“大人是大人，孩是孩，咱们也别先为主。”

    杜洪江实在是太累了，没力气跟她多解释，“记住我的话就行，明天再说。”刘玉珍总觉着，丈夫有什么事没跟她说，想要再问，他却已鼾声大起。

    第二天，该上学的照样上学，该工的继续工，仿佛杜洪江真的只是去走了趟亲戚。

    杜淼淼却明显觉到，大家都不一样了。三个大的哥哥隐隐约约猜到什么，外人问他们爸爸上哪儿，都说去给姨外婆家办丧事，生怕别人不信还说得有鼻有，问怎么带那么多皂回来就说是姨外婆给的。就是懵懂的小四哥，兜里总有爸爸带回来的糖，也知说是姑姑给的。

    刘玉珍和老爷自不必说，想要从他们嘴里打探什么，无异于撬石。只有老太太，大家都担心她稳不住，好在她压不知怎么回事，只会炫耀几块皂和牙膏，村里人见实在打听不什么，也就丢开了。

    十一月，天气一天比一天凉，田地里活计不多了，刘玉珍终于能在家闲两天，给兄妹几个过冬的衣服和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