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，杜淼淼和小四哥、三表哥最小，不讲究男女有别，挤着睡胡家三兄弟的大床。五个大的葫芦娃睡地铺，垫上厚厚的的褥，几兄弟挤一起更和，老人家心疼孙，多抱了几床被给他们，反倒把他们一汗。

    “喂，胡荣海你掐我一，我是不是了，咋……”

    她安抚的摸摸咩咩，“我捡到一只绵羊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，是真的绵羊，羊剪来可以衣服，很和。”

    杜淼淼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，老是梦见羊火锅烤全羊烤羊排羊米线羊蹄，醒来了一枕不说，还

    “咩咩——”

    胡荣海知这个侄女的脾气，答应来，“那小羊羔死了怪可惜的，能割的羊羔还是第一次见。”本地只有黑山羊，是羊，而且也不多。因为这年上面提倡“多养猪，少养，不养羊”，这东西在农村可不受迎。

    杜淼淼睛亮得不像话，这是一只绵羊！货真价实的绵羊！

    两带着收尸的心楼，见到草丛里那只活蹦的小家伙时，惊讶得说不话来。

    其他人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实在是太重了，她抱着走了几步就气吁吁，大哥帮她接过去，为难：“今晚宰了怕是来不及，晚上养哪儿好？”胡家住的是三层楼房的楼，不像农村有各家院可以养牲。

    其他人：“……”不忍直视。

    “诶我怎么听见羊叫啊？”杜红梅害怕自己听错了，大儿跟着蹦去，“妈，是羊，真是羊！”

菜叶、用过的卫生纸……她就在这样的环境里发现一双瑟瑟发抖的睛，隐藏在又脏又臭的里。

    大家看她和家梁抱只脏兮兮的东西来都被吓坏了，“衣服脏了都，回去妈妈要说你。”

    见妹妹嘟着嘴，杜老大不敢惹她生气，敷衍：“好好好，不是吃的，卖了也能得几块钱。”

    杜红梅知她跟儿一样喜小动，回家帮她找个旧箩筐，里放两把玉米粒，一小碗淡盐，暂时养在楼坛里。

    杜淼淼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绵绵结成疙瘩的，两个椭圆形的耳朵尖，灰黑的鼻和嘴，这是……

    ＊＊＊

    为了让羊咩咩恢复快些，淼淼找机会去“看”了几次，临睡前又去“待”了半小时才上楼。

    应该写一篇穿后，名叫《我的哥哥嘴真贱》。但他提醒得有理，这脏兮兮的小东西不可能带胡家去。

    “咩咩——”羊羔不乐意了，甩甩蹄，神里蔑视，本羊一定会命百岁多多孙哒。

    两走近一看，篮里的玉米和都吃完了，还有两堆颗粒分明的“珍珠茶”。羊羔颠颠跑过来，“咩咩——”周边的树叶都被它啃秃了，还没吃饱呢。

    “可不是咋的，要不是病得养不活了，谁又舍得扔垃圾站去？”见丈夫还愣着，在他腰上拧一把，“可别在她面前提死不死的，待会儿把它理了，扔得远远的。”

    可问题是——“羊咩咩不是吃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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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二天一大早，天边刚放鱼肚白，杜红梅就起了，孩房间看了一，小声跟丈夫努嘴，“待会儿给淼淼多卧两个，别惹她不开心。”

    胡荣海哪舍得掐她，反倒搂她腰上，“就是那羊羔，还活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