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舞足蹈。

    杜淼淼：“……”我上辈虽是在孤儿院大，可也没捡过粪啊。

    她们放学的正巧，正好赶上生产队工，放的放驴的都往家赶，才“新陈代谢”来的便便被她捡了个大便宜。

    这时候的便便是好东西，地得有料，可化不便宜，于是农家粪就成了抢手货，双村土地多，一年四季都要买粪。但别的生产队也不富余，所以抢粪成了天必之事，重要之事。

    他们的粪主要有三个来源，一是把住自己队上的牲，决不能外人田，它们释放在半上的，得一不落的捡回去，攒几天凑够十斤粪能换三钱。二是去县城大单位买，有宿舍的最好，人集中，排量大，也是三一斤。三是去学校买，因为孩多，都得吃喝拉撒。

    杜淼淼还记得上学期的某一天，班主任在一阵恶臭之后大吼一声“有人偷粪”，然后全班师生狂奔到厕所逮贼的场景，学校也有田地，但用不完那么多粪，剩的可是经济来源之一啊。

    群激奋，怒不可遏。当时明丽还跑最前面，鞋都掉了。

    厕所男左女右，被偷的是女厕的，大家不男女一窝蜂涌女厕……还好里没人。话说回来，要有人也就不会被偷了。

    据明丽事后回忆，那两个偷粪贼吓得一栽粪坑里，险些没被呛死，四手四脚一划一划的，粪光漾……莫名有“让我们起双桨，小船儿推开波浪”的既视。最后两个“屎人”是救上来了，但他们所在的生产队还来学校发言，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认错，悔过。

    还是惨的。

    才想着，就见明丽指着左前方土拨鼠尖叫：“啊啊啊啊啊！！！”

    淼淼定睛一看，那是一坨十二寸披萨可以切八块那大小的……以她现在的视力还能看见丝丝气，隐隐约约。

    吐了。

    她从来不是矫的人，村里或者上学路上也能偶尔看见一坨两坨的，只要绕开别踩鞋上就行，她都不会觉着恶心啥的。可现在……只怪自己想象力太丰富，联想是个可怕的东西。

    明丽捡了大披萨，颠颠跑回来，“等我们卖了就能吃凉啦！”

    杜淼淼呕了两苦胆，气若游丝：“我再也不吃了。”

    回到家，老太太见她面苍白，还以为生病了，嘘寒问，说要不去找赤脚大夫抓包药，要不要吃红糖。淼淼看着猪羊俱全却仍收拾得净整洁的院，再次激上天把她生在这么好的家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