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止的铃声还没消停一秒, 急切的铃声像注了汹涌怒意的音符, 急不可耐地咆哮着，聂生几乎可以勾勒盛怒中庄凌霄的眉目蕴藏雷霆怒火的廓。

    如果不接听的话, 那个男人大概会丢手边全的工作，怒气腾腾的杀回来诘问他了吧。

    聂生想任一把，恣意一次, 让庄凌霄毁天灭地，只为他一人。

    “是我，”聂生嘴边噙着一丝残破的笑容，眸里的雾还没有散开，低沉的嗓音里无尽的眷顾与依恋，明知故问地，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意外的，电话那的庄凌霄并没有生气，他糊地低喃了一声，状似自嘲地：“聂生，我以为你生我的气了。”

    聂生怔愣了一，意识地：“你知这是不可能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正因为我知不可能，偏偏该死的，我就是忍不住会相信！”庄凌霄烦躁呼着气，隐隐有衣料挲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，聂生立即明白了庄凌霄肯定又在扯领带了，他每次急躁焦虑的时候，束缚他的领带就会遭殃。

    原来冥冥之中真的有第六这东西……

    聂生黯然垂眸，他不是一个擅欺瞒的人，尤其是对着满腹狡计的庄凌霄，这一次如果不是天时地利人和，他也不可能欺瞒了庄凌霄足足四天……

    四天，足够从原来的地方去到另外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了。

    “聂生，我刚刚听了一个笑话，你要不要也听听？”庄凌霄沙哑着嗓音，低低的压在他的耳上，“我的秘书竟然跟我说，你这几天都没去医院上班，你说好笑不好笑？”

    聂生翕阖上沉重的，雾从里沁了来，了颤的睫，微微颤抖着，却一个字也吐不来。

    “怎么不笑？不好笑吗？”庄凌霄低低笑着，兀自障一般追问着。

    “庄凌霄，我们……”聂生揩去角的泪痕，却无论如何也抑制不住嗓音扯的喑哑，“我们就到此为止吧……”

    浮躁的夜里全是纷杂的声音，手机那边静默了十几秒，尔后便是聂生所熟悉的嗤笑声，每次面对无稽之谈，庄凌霄就会发这样的嘲讽。

    偏偏讥讽的笑声里隐藏着滔天的怒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