锁定在正对屋门的那张椅上。

    “啪——”黑暗里腾起一簇火苗。

    笑声戛然而止，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那微弱的火光上，可那火苗却转瞬即逝，须臾一腥红的光重又亮了起来。

    黑漆漆的房间里传来一声糊的低笑。

    杨羽虽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，听了那声笑，形还是忍不住晃了晃。

    红的火星在不远忽明忽灭，似乎映一只骨节分明的手，杨羽嗅到烟味时才明白过来，那人在烟。

    “洋人的东西就是方便。”那声音笑完，忽然没没尾地说了句，“灯。”

    黑暗中立刻有好几个人站起来，跌跌撞撞地往烛台边跑。

    “磨磨蹭蹭的……”那人笑骂了几句，似乎把翘在了桌上，懒洋洋地了一烟，“都瞎啊？”

    黑暗中无人敢应，好半晌，屋角落里才腾起一簇昏黄的火光，照亮半张清瘦的脸，脸的主人谄媚地跑到屋正中央：“乔爷，给您。”

    乔何双叠搁在桌上，瞧也不瞧他一，却接过了那盏烛台，低低地拿在手里，于是杨羽便只能看见他墨绿的军装和乌黑的腰带，以及匣枪枪壳的一丁反光。乔何拿着烛台站了起来，叼着烟往门踱步，另外几个人好不容易燃了别的蜡烛，于是屋一亮堂起来，原来这儿竟坐了一群兵。

    杨羽既没有抬也没有低，不卑不亢地站在原地，而乔何走了过来，用军靴踢了踢他的脚尖，漫不经心地问：“你能代表苏家？”

    杨羽这才抬起，镜片上全是跃的烛火，还未开回答，倒先咳嗽起来。

    屋又是一片哄笑。

    乔何却把手里的烟扔在了地上，抬起脚狠狠地用鞋底碾了好几。

    “……我既然来了，自然能替苏家说话。”杨羽自镇定，心得极快，像是要心似的。

    乔何把烛台慢慢靠近他的脸，火光便也映亮了乔何自己的脸。杨羽呼微滞，目光凝聚在乔何角一条淡得几乎看不清的伤疤上，而乔何眉似乎微微蹙起，神沉得厉害，里面满是汹涌的暗。

    “先生。”苏士林忽然把杨羽扯了回来，“先生有没有被到？”

    杨羽蓦然回神，原是那盏烛火靠得太近，得他面颊有些轻微的刺痛。

    乔何轻轻“啧”了一声，把烛台熄转往回走，第一个燃屋烛火的人疾手快地替他拉开了座椅，还递了烟与他。

    乔何拿在手里却不，只夹在两指间把玩，许久才了句：“给杨先生看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