镜上还沾着汽，看人不甚清晰：“你搁这儿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先生，我带您回去。”苏士林把那本《新青年》得皱皱，纸叶在风中响作一片。

    “你有本事开枪，我就把杨先生还给你。”乔何大摇大摆走到苏士林面前住了枪，往自己额前一磕，声音陡然，“开枪啊！”

    苏士林吓得浑一抖，双直打颤。

    “乔何！”杨羽却也惊叫起来，冰凉的手指搁在了乔何的手背上。

    乔何回瞥了他哥一，又讥讽地对苏士林笑笑：“没用的东西。”说完抱着他哥翻跃上背，也不回地跑了。

    许久苏士林才缓过神，枪的手一哆嗦，匣枪就跌在地上摔碎了壳。

    而杨羽也半晌才反应过来，掐着乔何的手臂气得发疯：“我和你说过什么？胡二麻的枪你碰，苏士林的枪你也碰，走火了怎么办？”

    “哥，你心疼我？”乔何笑眯眯地凑过去想要讨一个亲吻。

    杨羽却拿掌给他糊开：“你说啊，走火了怎么办！”

    “哥，苏士林那小少爷别提开枪了，连人血都没见着几回，怎么可能有胆打我？”乔何着脸又凑过去，然而还是被杨羽推开了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是要气死我……”杨羽说着咳嗽起来，拽着乔何的衣领气都不上来。

    乔何吓得拼命踢肚，到方公馆门连带爬地从背上来，抱着他哥一路跑一路喊德叔的名字。

    德叔正躺在天井的躺椅上晒太，惊得一坐在地上发愣。

    “德叔，我哥病了！”乔何冲过去压低声音喊，“有没有药？有没有药！”

    “你要死啊！”德叔抬手对着乔何的脑袋拍了一，“你想要全城的人都知你俩是兄弟？”

    这话像是刺激到了杨羽，他顿时蜷缩在乔何怀里咳得昏天黑地，看着近气少气多像是快不行了。乔何这才傻了，冲卧室把他哥放在床上又是火盆又是抱着亲，等德叔端来药以后嘴对嘴地喂了整整一碗，杨羽的脸才有了血。

    “哥。”乔何哑着嗓挠了挠杨羽的掌心。

    杨羽盯着乔何看了会儿，忽而掀起被：“抱我去祠堂。”

    “哥，晚上可冷了。”乔何急忙用被把杨羽裹住不肯撒手，“咱们白天再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