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回来了。

    何景一忍再忍还是没忍住，虽然不看关唯，但指向十分明显地说了一句“以后别那么晚往别人宿舍跑，你知这人是好是坏，存的什么心？”

    关唯刚刚听了张飞一番话，本就又惊又羞，现在还要听装着和自己素不相识的何景数落，十分恼怒。

    关唯愤愤地看了俩人一，挑衅示威般地转又去了。

    何景气得疼，可也没辙。

    赵大爷在门外边儿躺椅上听着收音机快睡着了，听见关唯说要用电话，也没睁，摆了摆手让他自己屋去。

    关唯拨通了黄晋家的电话。

    “喂？”黄晋等了半天，没听到有人说话，倒是听到一些细碎的声音，象……啜泣声？

    “小唯？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关唯克制着哭声，小声应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“没事，就是想你们了。”

    “明天我叫上刘泉去看你吧，都休息呢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，你们当天也回不去。再说我也可张呢，有学习小组的活动，还有……”关唯想说还有文学社布置的作业要写，又一想自己不用了，反正也不会再去了，心黯然。

    “嗯，那不去了。你是继续哭呀，还是咱们聊儿别的。”黄晋听关唯的声音稳定来，十分诚恳地问。

    “不哭了。”关唯不好意思了。

    电话里，关唯压低声音把张飞和自己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告了黄晋。

    黄晋琢磨一会儿，十分肯定地认为张飞并没有恶意，因为他说的那句“我知你也是”。

    黄晋问关唯，“你不觉得，这个‘也’字是在说他自己？他知你的秘密，也把他的秘密告了你。再说你和何景也没关系，你怕什么？”

    关唯的大脑在如受惊的疯般狂奔之后终于恢复了思考能力。

    他仔细回想张飞当时那个怜悯又同的神，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，难张飞的意思，是他“也是”“喜一个男生”？

    一颗心虽然还是摇曳不定，总算放了肚里。

    挂了电话，关唯满心惊疑脚步虚浮地飘回宿舍，一个字也不想多说，倒就睡。

    睡觉真好。

    睡着了的觉真好。

    只是有只手忽然抚上了自己的脸，有个声音带着哭腔低低地说：“对不起，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这人是谁？对不起什么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