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本的课本肢解，变成一张张碎纸从楼上飞去。

    黑白的碎纸像黑白纹的蝴蝶，在空中打转，一层一层的叠加，像是壮观的蝴蝶谷，所有的蝶都在风中起舞。

    第一队的蝴蝶已经落幕，在地上铺成一层薄薄的地毯，等着一队的降临。

    这场狂直到上课铃响才结束，课又继续，直到学校的领导坐不住了才来制止。

    楼的地上已经铺满厚厚的一层纸屑，不光是教学楼，自由的纸片张扬的飞到学校的各个地方，传播喜悦的消息。

    试卷，复习资料，课本，地上随可见，斑驳的试卷，各颜的笔记写了一层又一层，也盖不掉老师毫不留的红批注。

    年级组组站在楼，各班班主任也向着教室走去，准备腰斩这场提前的狂。

    走廊上的人一哄而散，扔完最后几张纸，嚣张的躲教室。

    这是场拦不住的狂。

    中午，上完最后一节课，三这栋教学楼伴着铃声沸腾起来。

    若愚和袁隶抱着一分书和复习资料穿过人群，剩那些让人拿去卖掉。这些资料，试卷，不你是了多少钱买来的，也不在这三年费了多少心思去钻研，最终拖到废品站都只有不到一块钱的价值，很多事就是这么残酷。

    若厉锋整个暑假都没空，现在特意回来陪若愚考，一直以来，在他心里对若愚是有愧的。若愚从小到大，他陪着的时间并不多，即使是后来若愚因为母亲去世的事受到困扰，他也没能有些什么。

    若厉锋打电话告诉若愚他会回家陪他到考结束的时候，若愚沉默了很久，最终还是没有拒绝，答应来。

    若愚带着行李和袁隶告别，心里盘算着要怎么跟若厉锋摊牌。

    是的，他决定就在这两天把他和袁隶的事跟若厉锋说清楚。如果不用面对若厉锋，若愚的压力不会那么大，但是通过电话说了，若厉锋肯定也会赶回来，倒不如面对面的沟通，省去那些琐事。

    当初这么计划的时候他也在心里鄙夷自己，特地把时间定在考前两天，这本就是拿他的前程和未来威胁若厉锋。

    真的就是威胁，他等于是在很明确告诉若厉锋，他已经把一切都拿来赌了。

    他既鄙夷又庆幸，如果不是有一个这么合适的时间卡着，他在知袁隶已经跟家里摊牌的时候就会义无反顾的跟若厉锋说清楚，他认为这是他的责任，即便袁隶并不想让他面对这些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