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二十六】

    林以默倒一冷气，听见他又说，温柔而又满足：“我有个秘密没告诉你。”

    不可以又能怎样，林以默觉得自己应该毫不留地挂掉，但他手指放在挂机键上怎么都狠不心掉。

    “我要走了，别来找我，我很累，我也真的不想再看见你了。”楚逍那边的呼啸声更大了，林以默听见什么撞翻的声音，楚逍咳了两声，轻轻问：“林以默，你还在么？”

    他晃了晃手里的酒，半晌珠才微微转动，哦，原来是过年了啊，他这样想着，把手里的啤酒罐扁了扔在角落里，撞许多喝光的酒瓶里，又伸手面无表地开了一罐。

    他闭上，似是看到了林以默，看到他的肩上有风，风上有闪烁的星群。

    我们果然，走到无路可退的地步了。

    后来，林以默很讨厌别人对他说，来不及三个字。

    那就这样，再见了。

    雨中，楚逍浑透单薄宁静地站在楼，他手指发白用力搓着自己的沾着血迹的衣角，他往看去，没觉得害怕，只到是一归宿，就要学会慢慢飞了。

    【二十七】

拉着你一起死！”

    雷鸣隐隐，霾天空，大雨喧哗中，林以默听见自己歇斯底里地喊叫，恐惧到了极几乎肝胆俱裂五脏六腑里挤不一空气，比死亡还痛苦。

    林默以接到那个电话是在一个雨的傍晚，满耳都是哗哗落地的声，空气中有大把大把分的味以及从泥土中扬起来的朴素的香气，电话那是一个疲倦的声音。

    雨中，林以默疯狂拼命奔跑，仿佛用尽生命最后的力量在奔跑追赶。

    林默以听着他语无次的话语，一寒意从骨中冒，他的脸瞬间如死灰般了无生气。

    ——和林以默是在校门外整排的梧桐树相遇的，他推着山地车，在树影斑驳洁白的牙齿，左耳的单耳钻在光晃着刺的光，他向楚逍招手。

    恍惚中，他好像又看见楚逍推门来，镀着一层淡淡温柔的光朝他走来，眉模糊，他笑：“快起来了，再躺去要着凉了，听到了么？”

    林以默满脸泪伸手去抓他，近乎恳求：“你带我走吧，楚逍

    他那边有很大风雨声，大雨打在雨搭上，噪音很大：“她说她愿意还债，要我动手，说这样我和你就能好好在一起了，我没拒绝，她抓着我的手，用刀，有血，我的白衬衣上沾到血了，我洗不净，怎么都洗不净……林以默，我杀了她，所以，别再恨她了。”

    楚逍站在光对林以默微笑，留着浅浅的酒窝，连那蓝天白云都没有他的笑迷人，白衬衣的一角调地微微卷起。

    “我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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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林以默，我要走了，你自己一个人可以么？”

    楚逍摸着林默以的发，依旧笑着，睛弯成好看的弧度：“我知，我，一直都知。”

    落地窗外的夜晚绚烂至极，丽的烟在空中次第绽放，像一场华丽而又盛大的葬礼，令人窒息。林以默坐在地板上静静看着烟绽放，熄灭，中的火明明暗暗。

    自己的胃突然像被人搅动割碎一样，剧烈且鲜明地痉挛着，他痛到蜷在地板上，痛到泪不止，脆弱的姿势，冰冷的地板，不断钻的寒气般的绝望，一场醒来就会痛彻心扉的噩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