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现你想清楚了……”

    鸿俊微微张着嘴，直视重明，重明总算又将目光转向他，一字一句说：

    “曜金中，你想要什么，都可挑一件去，但凡你说得的，我都给你。”

    天光照殿，洒在两人之间，天窗外白云皑皑，碧蓝天幕如洗。

    许久，鸿俊终于答：“我要爹……你陪我一起山去，成么？”

    重明静了很久，起，走到一旁。

    “不行。”他背对鸿俊，始终没有转。

    “你说挑什么都给我的。”鸿俊笑，“我就挑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莫要胡闹。”青雄说，“鸿俊，这是给你的。”

    青雄递给鸿俊一个包袱，鸿俊接了，挎在背上，慢慢地走向重明，重明却不愿回看他，转走到偏殿一侧平台上。鸿俊只得停脚步，重明说：“再不说，现就走罢。”

    鸿俊静了一会儿，说：“那没有了。”

    鸿俊转过，失落地走偏殿。

    “与孔宣当年一模一样。”青雄叹了气说。

    重明的声音带着久违的沙哑，肩膀微微发抖，说：“他是他，孔宣是孔宣，这些年了，我都放了，你还不曾放。”

    青雄一怔。

    鸿俊背着个小包袱，沿太行山曲折路慢慢山，背后那鲤鱼一蹦一，跟着追过来。

    “殿！殿——！”鲤鱼跑得气吁吁，说，“怎么不等我就走了？”

    鸿俊蓦然回，才想起把它忘了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来了？”鸿俊说，“快回去！回去！爹说人间太凶险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青雄大人让我跟着你。”鲤鱼一坐在一块石上，摇了摇尾，问，“你知安在哪儿吗？”

    鸿俊挠挠。

    “你知一两银兑几文钱吗？”

    “你知上哪儿买吗？”

    “你知打尖住店怎么说吗？你知见了人族怎么打招呼吗？你知得越好看的男人就越会骗人吗？你知……”

    “好了好了别说了！”鸿俊答，随手一搁包袱，也坐了来。

    鲤鱼妖又说：“吃饭前要先洗手，天凉了要加衣服，人间有夏秋冬，不比曜金里……”

    远云雾间的太行山巅，鸟鸣声阵阵，金光耀世间，衬得云海日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