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玉环忽想起一事，问：“李景珑可不就是……封将军的表弟！”

    “我就知你又要说那白狐。”虢国夫人浅笑。

    李隆基嗯了一声，正要开，杨玉环看其面，终究于心不忍，说：“封将军刚为国立战功，就这么将他表弟放了……说到底，年轻人血气方刚，也不是什么大罪。”

    最里是一间宽敞的厅堂，才是正厅，厅铺摆着竹制的宽阔大榻

    杨国忠：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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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鸿俊抬望去，只见这废宅前厅上挂一块匾额，上书五个大字：大唐驱司。

    兴庆园中，墙外天空云密布，闷无比，李隆基抱着杨玉环又嫌，分开了又想贴上去。腻腻歪歪一会儿，两人就是一汗，喝着冰镇酸梅汤，只好手指互相勾着。虢国夫人则在一旁剥荔枝，剥了放个五琉璃碗里，以冰块镇着，杨国忠在旁抓剥好的荔枝吃。

    李隆基：“说到这话，小时候与……他们去祭天时，也在洛中见过一条黑龙的脊背。”

    “必须将这人理了。”虢国夫人说，“驭不严，玩忽职守，欺瞒天，散播谣言，怎么得了？”

    “那龙武军校尉李景珑，不过是夤夜例行巡城，趁机前去嫖宿，手底儿郎们喝醉了酒胡闹斗殴，翌日一觉醒来，见收拾不了，便编了个天大的笑话。” 杨国忠乐。

    “……当年狄公年迈昏聩，终日念叨有妖有妖。”李隆基想起往事，又说，“当年还设了一司，名唤‘驱司’。由平章事直接理，后迁都时，也一并迁了过来。”

    杨国忠与杨玉环、虢国夫人都是一怔，继而杨玉环笑了起来。虢国夫人则嘴角微微搐，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。

    “就是他。”杨国忠说，“日前常清归朝，还上书保荐这幼弟，想带他征，立战功。照我看呐，就是闲的，放去，充几年军，自然就不折腾了。”

    杨玉环说：“我尚记得小时候呐……”

    青年名唤莫日，是名室韦人，竟也是来报的驱师，朝鸿俊要了报信，正在外细看。两封信上，大意都是安妖盘踞，各地驱师世家弟，请来安大唐驱司报。

    杨玉环笑：“那是祥瑞！世人不知其妙，便指为妖。祥瑞，可不正是陛天命的证明么？”

    废宅之中，鸿俊与那英俊青年面面相觑，万万没想到这儿居然就是！可此地明显早已荒废多年，前堂结满蛛网，三四院，里空间居然还大。转过前堂，则是一个宽阔的天井，摆了几腐朽的箱，箱空无一。

    李隆基又一本正经：“就这么办，驱司也不知在何，料想还是有的。此人想必在龙武军中，总归待不去。打发他去守那驱司，三不五时，朝安老百姓说说‘祥瑞’，也遂了封常清一番心愿，届时就由你了，国忠。”

    莫日看信时，鸿俊便在废弃的驱司里转悠。只见天井中着一棵比屋檐还的梧桐树，树落了不少桐，鸿俊一见那梧桐树便充满了亲切。天井以两条回廊与东西两厢相连，回廊上挂着锈蚀的风铃，尽各有一照，十二间房门窗朽烂，其间耗窜来窜去，吱吱作响。

    “不错。”李隆基答，“……嗯。朕突有一想，那李景珑既有此奇思妙才，不如派他去执掌驱司，如何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