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凡人也有凡人的烦恼嘛。”裘永思说，“自己的结，只能等他自己去解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，李景珑抓到妖了，看看看！一只狐狸！”

    龙武军士兵仍不时在旁笑话，想必李景珑是在外随便抓了只狐狸，煞有介事地贴上符，装神鬼一番，再过来请功。

    “懂得越少，烦恼就越少。”阿泰认真注视鸿俊，以手中那把蓝鎏金折扇轻轻托起鸿俊，充满挑逗地一笑，说，“哥哥们替你烦恼，不好吗？”

    “提走。”李景珑那张纸，来办手续，将此案从大理寺转到驱司。文吏一看案就哈哈大笑，嘲讽：“你们驱司，除了找猫就是追债？”

    鸿俊想了想，把上午之事大致说了些。是时龙武军士兵过来，在校场旁驱逐众人，说：“喂！刀枪不，别蹲在校场上了，都走都走！”

    理说抓到妖怪，发现尸，这案就该告一段落，但李景珑总觉得狐妖烧掉尸的行径十分可疑，定不想他再追查去。猫也好，狐妖案也好，个中疑甚多，越是这样，就越不能结案，总隐隐约约有预，背后还有更多错综复杂的谜。

    鸿俊现在已大致能跟上李景珑的某些思路，许多事儿看似寻常，底也许还有更不寻常的——三名从巩县前来安应考的读书人，在安酒楼中数日用，并未结账便跑了，店家收不到钱，是以报了大理寺。据描述，年龄在三四十之间。

    莫日笑了起来，答：“他像我家小弟，这又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两人在后宗卷室里查了半天，鸿俊突然说：“你看看这个？”

    鸿俊万万没想到莫日居然是家中老大，难怪这么有大哥哥的觉。

    裘永思说：“莫日，你这可就不对了，居然与史大人抢人？”

    “你还有个弟弟？”鸿俊诧异。

    三人望向鸿俊，都是诡异地一笑。

    莫日眉锁，似乎为李景珑的境十分焦虑，答：“理说这么聪明的人，应当懂得变通，左右逢源才是，怎么有些事儿就不开窍呢？”

    龙武军外校场甚为广阔，昔年尉迟敬德为李世民设玄甲军，历百余年变迁，分为“神武”与“龙武”两支。中途迁往洛，再迁回安，校场依旧十分气派。上午士兵们正在场上演练，莫日、阿泰与裘永思早已带着笼到了，李景珑便让鸿俊陪他们在外等候，自己提着笼去见胡升。

    鸿俊天天听他们打机锋，简直是听得云里雾里，忍不住：“你们就不能把话说清楚儿吗？”

    “看来咱们的史大人，当真是不受同僚们待见呢。”阿泰笑。

    大理寺中，鸿俊尚是一次来，本以为是个寺庙，却发现是座寻常官府。官吏来来去去，正堂暗压抑，远还传来连声惨叫。戾气极重，来便让人觉得周不自在。

    剩十二个铜钱，这几天只要别再馆，在司里吃饭，今天是廿六……撑到月初五应该问题不大。

直是愁容满面，却总不好朝鸿俊说，只好咬咬牙自己扛了。

    李景珑也不与他一般见识，盖过印便走了，又带着鸿俊往龙武军去。

    阿泰又温和地问：“今天早上发生了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我有四个弟弟，两个妹妹。”莫日答。

    “别理会他。”莫日煞有介事地搭着鸿俊肩膀，把他拉到自己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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