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将是他一生的归宿，更重要的是，归宿将是他一生兜兜转转，孜孜不倦地寻觅之。是世界，还是万丈险峰，是人族屋檐的泥巢，还是江中央的一孤滩。

    鸿俊：“好了好了。”

    榆林城门外。

    莫日说：“你带我去找鹿，最后在哪儿见它，还记得不？”

    天昏暗，风声依旧，今夜只能在这儿对付了。李景珑喝过药后开始汗，怀里有了凤凰羽，又裹着自己与鸿俊的两件袄，想来不会有大碍。

    陆许只不吭声，骑在上四看，莫日见这青年怪可怜的，据消息，同袍定全死了，城也灭了，想必家人也已无幸，沿途便说不得多留

    本该将陆许携带的军报送到凉州府哥舒翰驻军，但信的容早已模糊不清，莫日便决定亲自前往，北上看看，而残缺的军报则给李景珑去判断。更夹带了一封信，提及北方所发生之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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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什么地方才会是我的归宿？鸿俊逐渐明白了重明的话，他也想家，那是他的家，却不是他走过毕生后，需要安放自己的地方。也许未来有一天，他会发现曜金才是自己最终的归宿，但至少现在不是。

    陆许总算不逃了，开始给莫日指路，让他北上。

    我想要什么？我这一生，将如何度过？鸿俊犹记得尚在很久以前，重明就说过，鸟儿的一生哪怕飞得再，穿过崇山与峻岭，穿过夜晚的星辰与碧天的白云，终将会有一个落脚的地方。

    沿途他听见了不少来自西北的消息，北方行商纷纷来到中原歇脚过冬，而边疆闹尸变的传说传甚广，有人说是一队回纥人冒充，四屠城劫掠；有人则说是玉门关起了尸变，一时言四起，编得有鼻有。

    鸿俊撑开五神光，奈何神光挡得住风雪，却挡不住冰寒冷气，一用法术冷得更厉害，鸿俊忙收了神光，拿飞刀把树给砍了，踉踉跄跄，拖着棵一人的松树回去。

    鸿俊撞开门，冻得哆嗦，李景珑吓了一，张：“你别生病了！”

    那里曾经属于父亲孔宣、重明与青雄，父亲或许也正因如此，才离开了曜金，来到神州大地，与母亲在一起，他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吗？

    离开榆林时，莫日带着陆许，将信给守城士兵。

    鸿俊张开，坐在火堆外沿，用一树枝拨着火，脑海中依旧想着昨夜李景珑说的话。

    “你看。”莫日朝陆许说，“已经替你办妥当了。”

    “烦请将这封信送到安大理寺，转驱司李景珑史。”莫日说。

    陆许见到士兵，便连连，他疯了之后还惦记着自己的责任，现在总算好些了，再抬看莫日。

    陆许迟疑，打量莫日，莫日拍拍自己膛，说：“我能打过鬼，我替你报仇去。”

    莫日着面，与陆许共乘一骑，又回：“你多大了？家里几人？”

一起来，全朝着自己，他不停反复告诉自己我不能死我不能死，我还要回去救史……

    他用飞刀削了几段木柴，关了门，生起火，好一会儿才缓过来。将瓦罐放在火上，先是熬了一大碗驱寒汤，给李景珑了去，自己也喝了一碗，再把李景珑焐着，让他发汗。

    鲤鱼妖则侧躺在李景珑膝，睁着睡觉，鲤鱼到了冬天便蔫蔫的，话也少了许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