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人一匹，挤着我吗！”

    李景珑抖开缰，他健壮的膛抵着鸿俊后背，说：“不用你自个控缰，还不好了？”

    以前鸿俊几乎完全习惯，与李景珑接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，然则现在却觉得李景珑控时，稍稍往前俯，压迫则让自己一就非常张。幸而今日午的路倒是不，到得驿站时便已天黑，各村镇又都早歇过年，跑了不到个把时辰，李景珑便去住店打尖。

    鸿俊牵着，听到李景珑与店小二说话，让小二去备酒菜，预备过年，晚上吃好的，鸿俊便从门后偷偷地看他，心里不知为何，又张起来。

    李景珑安排完，便转找他，看到鸿俊躲在门后，不禁好笑，朝他走来。

    “偷看什么？”李景珑乐，“你这小成天都在想啥啊。”

    在两人一起骑时，李景珑的膛抵着他的背脊，隔着温的外袍，那实有力的心脏动，让鸿俊觉得安全无比，仿佛就有了归宿。

    父母的离开已在成岁月中逐渐接受，然而他在梦醒时所恨的、所难以忍受的痛苦，更来自于发现害死爹娘的人，赫然是李景珑。

    鸿俊侧过，看了睡在畔的他，他的睡容英俊而沉稳，嘴温转折，侧脸鼻梁耸，眉分明。看着看着，鸿俊又开始有恨他了，若没有那件事，也许自己还有一个人可以依靠……

    他翻过，面对墙，心中如绞一般地难受。

    翌日两人再发，李景珑正要带他时，鸿俊却先上，一溜烟地跑了。李景珑：“跑这么快什么？”只得追在后。

    这一路上，鸿俊心中充满忐忑，白天与李景珑赶路，夜里在客栈歇息，李景珑只以为他临近回家，心低落，只不住想话来劝。夜间李景珑坐在桌前写信回安，鸿俊便坐在榻角，捧着一本书，三不五时，瞥他一。

    李景珑角余光所见，自然知鸿俊正看着他发呆，也不多问。随着初天气转，两人又不断南，沿途冰雪渐化，李景珑特地挑关中南路走，过得将近十天，路两侧便有了些绿意。

    及至正月十二，两人竟是到得太行山，鸿俊抬仰望山谷，又生了畏惧之心。他回看跟在后的李景珑，李景珑却泰然自若，注视鸿俊双。那一刻，鸿俊突然有冲动——想转离开，不回曜金了。

    他张了张嘴，却什么也说不来。

    “我陪你。”李景珑说，“真相就在那儿，每个人一生里，总得至少面对一次，别怕，鸿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