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落被烧成焦炭，少年痛苦大喊，四找寻，而尚有余温的废墟之中，安静地躺着一被烧得漆黑的女尸……

    陆许倏然拿开手，顿时不住息。

    莫日睁开双，朝陆许看来，神秘地挤了挤，说：“只有你看见了，可千万别往外说。”

    陆许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莫日又拉过陆许的手，在自己额前，白光再次发散开去，少年时的他骑着狼，后带着一众狼群，驰骋在草原上。银河一时如瀑，星光闪烁，夜之中，他抬眺望天际，白鹿从天温柔地奔踏而来——

    许久后，莫日醒了。

    陆许收回手，怔怔看着莫日。

    “好了。”莫日舒一气，有些疼，坐起，沉片刻。

    “那是谁？”陆许忽然问。

    “我娘。”莫日笑着说，“你也看见她了不是么？她是个很的女人。”

    陆许无论如何，无法将那烧焦的尸与莫日记忆里的母亲联系在一起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会这样？”陆许不安地说。

    莫日答：“我娘生我时，爹不在我边，我在阿克浑中大，他们说我生那夜，大草原上几乎所有的狼都来了，它们包围了整个村庄……”

    陆许眉锁，莫日坐在榻畔，解开外袍、里衣，袒一古铜的膛，换上放在案前的布衣，对着镜系带，朝镜中的陆许：“我娘说我生那天，一的狼，后来才慢慢地褪了，想是妖力投胎托生时未竞。老人们一度以为我是妖怪。直到阿克浑毁于战火，我才离开西北沃湖一带，拿着我娘的信，去室韦找我爹……族中有一位老萨满，持认为我是苍狼的转世，让我到横山峡谷中去……”

    陆许说：“可鸿俊说，你有四个弟弟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一个娘生的。”莫日笑，以手比画，说，“最小的只有这么大。”

    陆许见平时莫日总是乐呵呵的，没想到在他的梦境里，竟有着这么一段过去。

    “不然怎么说让我去呢？”莫日说，“天对我的过去应当有兴趣。”

    “后来找到杀了你娘的人报仇了么？”陆许又问。

    “走吧。”莫日没有回答，而是说，“换那衣服，咱俩一起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