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

    他无声无息地潜漆黑一片的兰陵琥珀，所有房间都熄了灯。陆许解开绷带为自己换药，起时骤然看见房角落里站着一个黑暗的人影，蓦地一震。

    “我现在只要喊一声。”陆许在黑暗中说，“他们都会过来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会喊。”莫日的声音同样在黑暗里回应。

    陆许呼变得急促起来，他觉到莫日正在缓慢靠近，但他没有退后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？”陆许说。

    “看看你前。”莫日。

    陆许低，看见莫日的箭簇，第七枚钉箭在莫日离开前去充当卧底前递给了他，被他穿上红绳，放在桌上。此刻它缓缓飘起，指向自己的咙。

    “你喊不来。”莫日的声音带着危险的意味，说，“它会先割断你的咙。”

    “你在我上了什么？”莫日沉声，“为什么会知第二个目标是哥舒翰？”

    “只是猜测。”陆许寻思片刻，而后说，“杨国忠与哥舒翰勾结，安禄山要动手，必然得除掉他。”

    “那么你现在猜猜，第三个目标是谁？”莫日说，“猜错的话，我就杀了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。”陆许平静地答。

    莫日在那黑暗里，良久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“动手吧。”陆许闭上睛，说。

    他的全都在发抖，只是安静等候着，过了很久很久，仿佛有一千年般漫，又仿佛只有一刻钟，莫日没有回答。

    那枚箭“当啷”一声，落在地上，陆许睁开双，房门开，一阵风了来。

    人去，无影无踪。

    陆许的呼变得急促，几乎是不顾一切地冲院，飞上了房，李景珑站在院中，说：“来。”

    陆许要追，李景珑声音却十分严厉，说：“我说，来！”

    所有房间都亮起了灯，阿泰、裘永思、阿史那琼等人依次来，注视陆许。鸿俊怔怔看着陆许，陆许一时间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，颇有茫然。

    “恭喜你，陆许。”鸿俊喃喃，继而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什……什么？”陆许不明所以。

    “他没有告诉安禄山，你能侵他梦里的事。”李景珑敞着外袍，漫不经心，“否则现在蛊猿也会一起跟过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