并小心地撑住裘永思手中的粉末。

    “这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噎鸣的骨灰。”裘永思小声，“明儿送回塔里去。”

    裘永思回到家后整个人也变得闲散、随意了许多, 打着赤膊, 上壮硕肌。鸿俊平日里在驱司所见，大伙儿都是男人, 从不避嫌, 哪怕自己与李景珑，陆许与莫日都在恋, 各人却都大剌剌的，时常条薄薄的短衬，便大摇大摆地走来走去。

    但唯独不见裘永思打赤膊，天气时, 鸿俊一回驱司便恨不得脱个光。阿泰、阿史那琼乃是外族，更是肆无忌惮。但哪怕是最的时候，裘永思也穿着一单衣白。李景珑对此的解释是，读书人家里礼数周到，但凡有外人在，便习惯了穿着整齐，而来了伏云山庄，鸿俊才第一次见裘永思打赤膊。

    裘永思材甚大，较之李景珑还要壮实少许，看上去半不像读书人，鸿俊无意角余光瞥见，突然“咦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裘永思神秘地笑了笑，说：“别告诉他们。”

    裘永思的肩背上，有着浅浅的斑纹，那是……龙鳞！

    骨灰全汇瓶中，裘永思将它封好，又取一叠黄纸，拿了个小碟，鸿俊知他要画符，便接过朱砂，替他调匀。

    “您见过他爹？”

    茶室，李景珑有预裘虬这老说不定会揭开当年的某个秘密。

    “何止见过？”裘虬突然现疲惫模样，笑，“他的爹娘，还在生不？”

    “故去了。”李景珑答。

    “哦啊——”裘虬叹一声，，“也罢，也罢，想必……有些年了，那孩，知自己爹娘的份么？”

    李景珑突然想起，每每谈及鸿俊世，所提到的俱是他爹孔宣，却很少提及他的母亲，只听杨贵妃说过，鸿俊母舅家，乃是弘农贾氏，母亲名唤贾毓泽。多年前因弘农一场瘟疫而人丁寥落。

    “他爹是孔雀大明王。”李景珑寻思片刻，而后答，“他娘……是个凡人？”

    “凡人，又怎能育呢？”裘虬意味地说。

    这句话倏然令李景珑一震，似乎觉到，裘虬今夜与自己的这番谈话，里蕴着不得了的信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