响，李景珑每夜都要写信，便让他先睡。

    “我陪你。”鸿俊答。

    李景珑摸了摸鸿俊的，鸿俊过不了多久却抵挡不住睡意，毕竟在塔里的时间实在太累了，不多时便昏昏沉沉睡去。

    冬夜，大运河上寒风凛冽，犹如无数鬼魂在嘶吼，环绕船只掠过。

    鸿俊睡熟了，李景珑将他抱起来，抱到榻上去，在他的上轻轻地吻了吻，然后和衣坐在榻，翻开洛一代的山壑分析，对照军报。

    此刻郭仪已被火速任命为朔方节度使，征集朔方军，东来迎战安禄山。封常清则被李隆基重新启用，充任范节度使，也即安禄山原本的官职，在安与洛两地调集兵，前往抵抗。

    哥舒翰调集凉州军，为防遭突厥腹背夹击，加重凉州守御兵力。

    如果让李景珑猜测后面的战，封常清外加郭仪，联手打一个安禄山，该当不会输。封常清送到杭州的信件则要求他前往洛，不要走海路前往幽州，突袭安禄山。毕竟安禄山敢举兵，一定好了准备，正在等候李景珑自投罗网。

    充任前锋的是史思明，论战，史思明不会是老将郭仪与封常清的对手。安禄山不可能始终不面，但凡他离开范南，就是袭杀他的绝好机会。

    但自己原本以为的不动明王六，竟是不认主，这让李景珑很是郁闷。然而就像那夜截杀獬狱般，只要布好局，单靠心灯净化掉安禄山所剩无几的气，想必不会太难。

    鸿俊已睡熟了，李景珑又从行中取捆妖绳，摊开放在案几上，一时沉默不语。

    暗夜之中，天地一片漆黑，群鸟飞往太行山巅。

    密密麻麻，铺天盖地，这一夜里，整个太行山中鸟群铺满了殿、廊、山夜、森林，朝向。

    重明站在台上，遥遥望向东方，青雄从后缓慢走来。

    “这是我能召集到的所有了。”青雄说。

    “还不够。”重明冷漠答。

    鲲神坐在池畔，一手浸在冰凉的池中，喃喃：“他们想必已从镇龙塔中来，李景珑应当已北上前往洛。”

    “靠那个凡人？”重明声音之中充满了嘲讽。

    青雄答：“凡人之力，说不定是打破这宿命的唯一转机。”

    重明说：“我不会寄希望于那凡人，时候已近，鲲神，想必你已能看见不久后的未来。”

    “我看见杀戮、鲜血与气。”鲲神叹了气，说，“你是对的，重明，我们所的一切努力，无非只是自欺欺人之举，宿命无法更改，一切仍朝着既定的未来行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