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鸿俊，鸿俊却在它背后：“赵龙，我在这儿。”

    鲤鱼妖蓦然转，鸿俊竟是一直坐在这酒肆二楼，黑暗里的栏杆上，于背后安静地看着鲤鱼妖。

    鲤鱼妖顿时惨嚎一声：“鸿俊——！”

    鸿俊此刻心极其复杂，心里有太多的话想说，一时却说不，只是别过，眶里泪来去，不让鲤鱼妖看见自己泪。

    “鸿俊……对不起。”鲤鱼妖说。

    这话时，鸿俊便想起了从前在曜金时，鲤鱼妖陪自己棋、抓蚱蜢、于雪山清冽泉中游泳、溶探险……等等往事。

    他总习惯了边有它，仿佛只要有它在，那段回忆，便永远不会消失。

    “歉的话，等再说吧。”李景珑沉声，“把安禄山的布置都给我说说清楚。”

    鲤鱼妖等的就是这一刻，事实上一年前，它主动朝陆许与莫日投诚，唯一的愿望也是想回到驱司中，整整一年间，它备受良心的谴责，心愧疚无比。每夜在潭里对月眺望，它总忍不住想起不知在何方的鸿俊与驱司的伙伴们。

    鲤鱼妖接过李景珑递来的笔，凭印象在地图上标了几个地方，此刻外天已大亮，阿泰等人也陆陆续续地醒了，打着呵欠来，一见鲤鱼妖，便：“啊？老大回来了？”

    鲤鱼妖更是愧疚不安，张无比，抓着笔的手都在发抖。本以为再见到伙伴们时，大伙儿得将它装布袋里，拿擀面杖往它鱼上捶一顿。孰料众人却丝毫不在意先前背叛之事，只是打了个招呼，便各忙各的。阿泰帮特兰朵饭，阿史那琼蹲在外洗漱。

    “你确定他们的行军路线是这儿？”李景珑问。

    “非常肯定！”鲤鱼妖抓着笔，朝李景珑说，“我一直陪着梁丹霍，他们在府上商议，我都听见了。”

    莫日与陆许也醒了，众人开了早饭，时值战，百姓拖家带逃得不知所踪，稍一搜罗，遗吃的倒是不少。昨夜莫日与陆许去搜刮了一番，特兰朵便了满满一桌菜，腊、、鱼、鸭、、鹅、猪、羊……

    寒冬腊月，这么多吃的，足可吃将近半个月，端上来后，鲤鱼妖说：“你们这是在过年吗？”

    李景珑本想说这是断饭，午就要去杀安禄山了，然而这么说来未免不祥，便打住，说：“喝一杯罢，庆祝赵龙归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