鸿俊复又无力躺，莫日则起走了。

    “小声儿。”莫日低声。

    天宝十四年，腊月廿二日，洛城全面沦陷，大唐驱司除重任功亏一篑，仓皇逃离洛。

    说毕，香玉缓缓走向梁丹霍，她一白袍，裙披散于雪地上，如与这皑皑白雪同为一。

    “陕郡西北。”陆许忙扶着鸿俊去，说，“你发着烧，再歇会儿，大狼上山给你找药去了。”

    陆许：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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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知我想问什么。”鸿俊说。

    房外，陆许正在劈柴，听见响声，忙来，两人怔怔对视片刻。

    鲤鱼妖说：“另外那边……”

    “嘘。”陆许说，“让他再睡会儿，吃的放这儿罢。”

    他痛裂，低时发现全被脱得赤条条的，上瘀青，稍一动便止不住地疼痛。他全，似发着烧，衣服叠在榻畔案上。

    化蛇群鸣，争先恐后地飞过天际，伴随着安禄山灭世的怒吼，化蛇群沿着北方飞越了洛城。狂风卷着冬后至为猛烈的一场寒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南，所过之，江河湖海，瞬息成冰。

    鸿俊了，又看着陆许。

    “有人吗？”鸿俊。

    喝过药后，鸿俊了一汗，烧

    “李景珑没事。”陆许让鸿俊躺回床上，看了他一，说，“受了伤，正在养伤，方才睡了，先别吵醒他。”

    他看见案上有，伸手拿了就喝，那十分冰凉，一大碗后，总算好过了些，起穿了衣服来，刚榻就是一个踉跄，忽听外有响动。鸿俊正推开门，寒冷气息涌，令他缩，无法开。

，各个虎视眈眈，注视废墟前的他们。

    “带小殿走。”香玉低声说，“别告诉他。”

    “你醒了。”陆许竟是有些张。

    鸿俊的手指稍一动，从沉睡中猛地醒来，发一声艰难的息。他冷得全发抖，犹如坠冰窟一般难过。

    中原大地十室九空，饿殍遍野，饕狗成群，黄河南北，俱成焦土。

    凛冽北风如创世之神的无数飞刀，一路南来，从天而降，向神州大地的每一个城镇、每一个村庄，黑烟弥漫，战火吞噬了生命，撕碎了希望。河北路、河南路，二十万唐军，接战即溃，范叛军如狼羊群。

    鸿俊听到这话时，终于松了气，再次疲惫睡去。

    “走。”香玉低声。

    陆许眉锁，试了鸿俊额。

    鸿俊知陆许从来不骗他，便了，复又躺，：“我好难受……”

    鸿俊迷迷糊糊睁，莫日撑着他，陆许拿着碗喂他喝药，两人合默契。不一会儿，鸿俊把药喝完了，鲤鱼妖的声音又问：“鸿俊醒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成功了么？”鸿俊问。

    “失败了。”陆许低声，“但所幸，大伙儿都还活着。”

    天宝十四年，腊月廿六日。

    “这是哪儿？”鸿俊又开始疼了，记忆里最后的一幕，乃是法阵中发生的变故。

    这一睡，仿佛比先前昏迷时还漫，鸿俊隐隐约约又听见莫日与陆许在谈，陆许说：“他醒过来一次……”

    莫日：“喝过这药就好了……叫他起来喝药，再吃东西。”

    梁丹霍率先走来，周血雾弥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