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作答, 那壮汉又：“大唐亡了！亡了！”

    四周百姓表麻木, 再不说话，壮汉说：“你要吃吗？拿碗来！来罢！碗！”

    鸿俊四看看, 不知其何意, 捡了个碗，壮汉便从锅里舀了吃的给他, 里载浮载沉, 装着几块连，鸿俊看到那碗里吃的, 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。上将那碗连着吃的一同扔了，转就走。

    背后壮汉还在喊他回来，回来，接着又是一阵嘲讽似的大笑。

    然而鸿俊已听不见了, 脑海中俱是自己与陆许从洛城火海之中，救的那婴儿，以及婴儿膛上，陆许所烙的符印。

    他脑海中一阵眩，只在人群里盲目地走着，天地间的戾气翻涌着，嘶吼着朝他冲来，近十万人死里逃生的噩梦、失去亲人的惨痛，官上百万人浩浩的尸，萦绕在这世上，久久不散的怨恨，尽数涌了他的膛中。

    鸿俊顿时心脏疯狂痛，仿佛不能呼，走着走着一个踉跄。

    “鸿俊……”

    陆许发现了他，一阵风般冲了过来，只见鸿俊一黑气散发开去，四周百姓惊惧大喊。

    “他怎么了？！”

    陆许额上光角顿时现，以手飞速上鸿俊额，黑气顺着他的手臂不断往上蔓延，陆许吼：“鸿俊！”

    刹那间，鸿俊中恢复片刻清明，心脏又是一阵痛，跪在地上，抱住陆许一。陆许忙将他搀扶起来，带到一旁，无视了周遭人等恐惧的光。

    “鸿俊，听得见我的话么？”陆许说，“清醒！鸿俊！”

    鸿俊竭力镇定来，抬看陆许。

    “持住，持。”陆许的声音时而遥远，时而靠近，鸿俊脑中天旋地转渐止，他努力调匀呼，总算捺心的那痛苦与悲伤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鸿俊颤声。

    “生者为过客，死者为归人。”陆许低声，“天地一逆旅，同悲万古尘。死亡一来，受苦也就从此结束了。”

    鸿俊听到这话时，心便稍稍好受了些，陆许又说：“执念，归到底不过是对活着时望的执着，以及对死亡的恐惧。”

    “谁告诉你这句的？”鸿俊昏昏沉沉。

    “你说的。”陆许答。

    他听鸿俊讲述过，青雄用这一法术封印他的记忆，这一刻似乎起到了奇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