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一奇特的目光打量他，让他有害羞，只好大多数时候都躲在莫日后。莫日不时朝他翻译，大意是：“他们都说你得漂亮”，于是便令鸿俊更加尴尬起来。

    莫日的父亲是现任室韦王，是名胖的老者，并在城堡最设了筵席，一群后妃坐在厚羊毯上，两名年轻人盯着鸿俊看，仆役为他们上了白煮的羊。鸿俊问过好，告了罪便吃了起来。

    莫日的弟弟与他得半不像，且都是满脸提防，似乎恐怕他回来的目的是争夺继承权，老父则对鸿俊十分兴趣，先是问过莫日，再朝鸿俊：“你跟着他多久了？”

    “他不是！”莫日不悦。

    鸿俊这更尴尬了，觉到莫日的两个弟弟，似乎都充满了妒意，而那妒意是针对自己的。

    老室韦王却又说：“你们与安禄山，不是站在一边的？”

    “二哥三哥都去打仗了。”一名年轻人突然用汉语开说，“你想杀死自己的兄弟？”

    鸿俊蓦然想起，安禄山的联军之中就有室韦军，这么说来，莫日岂不是要与自己的兄弟对上？

    莫日也用汉语生地回答：“我们是驱师，不凡人的战争。”

    随之他的父亲“呸”地吐了，鸿俊隐隐意识到不妙了，只听老族用室韦话说了句什么，想来是嫌弃他们全是妖怪一类的话，这便戳爆了莫日，父俩剧烈争执起来。

    莫日与父亲争执得面红耳赤，声音也越来越大，鸿俊忙说：“哥，别吵了。”

    “走！”莫日起，鸿俊正吃了一半，哀叹打雷都不劈吃饭人，居然还能这样？他只得将吃的先放，跟着莫日去。然而天已黑透，这时间去，又要在野外留宿，只见一室韦王妃追来，朝莫日说了几句什么，话中既有恳求，又有责备，莫日方了气。

    “怎么办？”鸿俊是完全听莫日的。

    “走吧。”莫日朝鸿俊说，“先睡一夜，明天再动。”

    王妃又让人过来，要伺候二人，莫日却摆手：“我知自己房间在哪儿。”

    鸿俊从认识莫日那天起，便常听莫日提及家中四名弟弟，被带到族中时，莫日已有十六岁，幼弟们的武功、读书，俱是他一手所带，孰料今天前来一看，亲人们似乎丝毫不尊重他。

    “阿史哲从前喜和汉扎堆。”莫日苦笑，“当年我说过他一顿，没想到现在打脸了。乞罗儿听他娘的，他娘一直不喜我。”

    莫日将鸿俊带过城堡走廊，两人回到房中，房有一地毯、一吊床，墙上挂着弓箭，除此之外就是个架，架上搁着不少北朝的书籍，除此之外便是兽骨，再无摆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