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画。”鲤鱼妖答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还在这儿？”阿史那琼说，“快去啊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又是我啊！”鲤鱼妖狂叫，“我现在回去会被丹霍杀掉的吧！”

    “让你搜集报。”陆许面无表，“不会当心吗？”

    “搜集什么报？”鲤鱼妖讨饶，“妖怪本来就没什么报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去捣吧。”李景珑说，“把梁丹霍杀了，给你记首功。”

    说着，李景珑一脚将鲤鱼妖踹了河，鲤鱼妖一边哀嚎好冷啊，一边潜冰，沿河顺而。

    鲤鱼妖简直是吵死了，没贡献不说还老拆李景珑的台，原本不想带它来，让它与特兰朵回安，它却自告奋勇要留来等鸿俊，只得一路带着。李景珑正烦躁，也没鸿俊那耐心听它啰唆，趁机打发过去刺探敌，落个耳清净。

    第167章 灯明灯灭

    众人议定，这次搦战的主要目的, 乃是解决掉梁丹霍, 至于安禄山，实在是超了所有人的能力范围，然则到得如今, 至少就驱司所知, 心还从未有过真正战的机会。

    往昔全是化蛇、熊妖、酒财气与梁丹霍等妖怪, 为他搜罗粮也即活人或死人贡, 安禄山不曾明目张胆地现在战场上，大张旗鼓地抓住人大嚼。李景珑也曾思考过这问题——为什么安禄山不战？

    其中定有原因, 只因他们尚不清楚, 曾经李景珑在洛驱司中翻阅古代文献时, 倒是从中得到了某可能的解释：天劫。天地间的冤魂变化，死一个, 活一个, 生灵诞生，死去, 转化, 化妖，成, 都与天地脉息息相关。

    传说妖怪大肆杀戮，将引来上天降罚，也即雷劫，若无法渡过雷劫, 将灰飞烟灭。而蛟成龙，突破了某禁制，也将引来天劫。曾经獬狱在安谨慎布局，步步为营，亦正因此。

    但谁也没见过天劫，不知要怎么，才将逾越雷池，于是李景珑据此推测，獬狱也好，安禄山也罢，为了避免招致不必要的麻烦，他们都在不断地尝试，尽量不去碰到某线。

    这线就是：直接杀死大量的凡人。

    至于大量是多少，无论驱司还是敌人，乃至狄仁杰，都无法估准确的数字。于是安史联合叛，利用凡人屠杀凡人，再戾气，总是安全的。换言之能让凡人去杀的，就绝不会让妖怪杀。妖怪能杀的，安禄山就绝不会亲自动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