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许说：“有什么话你要朝鸿俊说, 务必亲自说, 我不会替你转达。”

    莫日又问：“龙呢？”

    “雨了。”陆许说。

    阿泰跪在房屋前, 哭得撕心裂肺, 陆许与阿史那琼坐在李景珑边，李景珑赤着半，一肌尽是血污, 静静地靠在墙畔。

    特兰朵：“我这还有……给你吧……如今也用不上……”

    李景珑说：“这一路上, 你们都是很好……很好的战友。”

    鸿俊：“没朝你说什么？”

    莫日听得背上全是冷汗。

    “雨了吗？”李景珑闭着双。

    鲤鱼妖说：“你收着罢，真的。”

    “来了吗？”鸿俊问。

    恰好此刻，吴家村中的樵夫发现了他们，便将特兰朵带了回来。特兰朵饥辘辘，鲤鱼妖又不敢说话，缩在特兰朵边，被带到此。

    阿泰的哭声断断续续传来，已哭得快昏过去, 那声音悲痛得只剩压抑的咆哮, 断断续续。

    鲤鱼妖说：“然后我见实在没法了，就把你的龙鳞，让妹用了。”

    “只恨我不能替这苍生受苦……替他们勘破这生死, 看淡活着时的执念、临死前的不甘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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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特兰朵又开始喊：“泰格拉！你这没心没肺的家伙！你知不知，老娘为了你受了多少苦呐——”

    特兰朵起来，说：“真是……生死关，还是多亏……龙哥靠谱……”

    鲤鱼妖满怀希望地想与龙王个近乎，结果荧惑本来就瞎，一气，险些把它和特兰朵也一起烧死，幸而特兰朵拖着鲤鱼妖，踉跄逃了那村落。当天鲤鱼妖找到路边的一辆车，那还不知数里外发生了什么事，正在悠闲地吃草，鲤鱼妖便上车，拉着特兰朵，只朝着西走。是时天地一片晦暗，日日落已不显，乌云笼罩，八百里秦川如永夜，鲤鱼妖偏离了安的方向，一顿走，先是往南，正想折往西北时，特兰朵开始阵痛。

    第171章 璋之喜

    “烧完就回去了。”鲤鱼妖说。

    鲤鱼妖：“都没理我。”

    陆许与阿史那琼抬，望向天际。

    “我也不会。”阿史那琼冷冷。

    陆许无意中看了李景珑一

    鸿俊：“那是荧惑。”

    “这小娘说……”那年轻樵夫，“家乡风俗，随带着一条鲤鱼，能让鲤鱼大神保佑，无病无痛，妇顺产，我还不知它是妖怪……合着都是骗我呢。”

    特兰朵又开始痛了，于是便叫了起来，莫日说：“可以用力了，嫂，天亮前能生来，使劲！”

    “可我……也……看开了, 太白兄说得对……生者为过客，死者为归人, 天地一逆旅, 同悲……万古尘。这浩浩神州，茫茫苍生, 人一生来, 就是为了受苦……”

    李景珑：“我可能……撑不住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才不是妖怪！”鲤鱼妖答，继而声音小了去，说：“我要化龙的。”

    白昼到来，关中大地宛若夜。

    龙鳞被用了，龙王也没理它，险些把它成了明火烤鱼，鲤鱼妖忍不住叹了气。

    鲤鱼妖说：“来了只瞎的，一顿，当真是瞎的！还差儿把我俩烧死了！整个村全被它烧了！”

    莫日：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