报——驱司副使莫日带孔鸿俊觐见——”

    来得太迟了，李亨脑海中昏昏沉沉，颤声：“怎么会……哥舒翰老将军他……怎么会……”

    “驱师在何？！”力士问。

    “已带到正殿……”

    是时，天一传再传，莫日终于无法再推，只得带着鸿俊往兴庆走一遭，两人本该往金落，中途却被截住，带往兴庆正殿，告知退兵事宜由太殿全权负责，于是莫日便与鸿俊匆匆过了廊，正殿。

    时值太与群臣恰好从殿外迈来，一时李亨浑浑噩噩，殿顷刻，抬脚时竟是在门槛上一绊，整个人朝地上结结实实摔了去！是时文武官员正魂不守舍，竟无人反应，上前来扶。唯独刚从侧门殿的鸿俊一见不对，忙：“殿！”说着一个箭步上前，伸手去搀李亨，李亨这么一绊，刹那朝鸿俊扑地跪，幸而被鸿俊一扶，膝盖尚未着地，众臣一见这场面，竟犹如李亨在朝鸿俊跪般，瞬间全魂飞魄散，慌张上前。

    莫日与鸿俊不由分说，一人一边将李亨架着，架到台阶前，还要再上时却被李亨推到一旁，接着，李亨颓然倒在台阶前。

    力士忙：“让殿休息会儿。”

    官员们本就惶恐无比，更骤然得知哥舒翰被俘的噩耗，当即人心惶惶，也是一哄而散。

    “殿。”莫日，“臣有话说。”

    李亨抬，望向莫日，莫日始终直来直往，李景珑昔时被困镇龙塔中时，李亨已与这年轻人打过不少，然而每一次从这厮中，听见的都不会是好消息。

    “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。”李亨靠在台阶上，浑透，息着，“雅丹侯呢？我要见他。”

    偌大兴庆主殿竟是空空，外守着稀稀落落几名士兵，殿唯鸿俊与莫日守在太畔，此刻若莫日手报母族村中之仇，轻轻松松便能了结李亨命。

    然则莫日也在李亨边坐了来，与他一同望向外。

    “安禄山究竟是什么？”李亨颤声。

    “早告诉过你了。”莫日沉声，“当初若愿听史之言，何至于有今日？”

    李亨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李亨犹记得两年前，杨贵妃寿辰前后，李景珑便决要求取缔安禄山，削去藩镇，撤河北百姓，拟足准备，与安禄山一战。奈何李隆基、李亨俱低估了局面的严重。

    “我错了！”李亨无助，“我错了行了罢！我承认！雅丹侯呢？！我要见他！”到得后来，李亨几乎是朝莫日咆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