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雄一笑：“这将是你的妖族，也将是你的神州，我一个老上来凑什么闹？”

    鸿俊低声：“我不像你们会活这么久。”

    “几十年足够许多事了。”青雄神地说，“关键只看你想不想。”

    鸿俊沉默片刻，最后说：“青雄，你来当妖王罢，我当不了。我连他们是谁也不认识，我也不知要怎么去……带领他们。我觉得妖族在我统治，不会过得比以前更好的，我也没有这个志向。”

    “重明选择了你。”青雄淡淡，“狐王、鬼王也认可你。”

    “你呢？”鸿俊说。

    青雄没有回答。

    鸿俊突然又说：“对你来说，是实现妖族复兴大计重要，还是我更重要？”

    这次青雄没有迟疑，直截了当地说：“当然是你。”

    鸿俊转望向青雄，青雄却没有看他，只是神地望向殿外。

    “鸿俊。”青雄说，“我不会在这儿待太久。”

    鸿俊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青雄答：“三百五十年后，我将转世为人。”

    鸿俊松了气，说：“还有三百多年呢。”

    青雄悠然说：“为金翅大鹏鸟，却转世为人，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。”

    鸿俊低声：“是劫数吗？”

    青雄双中，现一丝迷茫，末了：“对我而言，也许是，兴许就是我妄想驱逐人族，让妖族重主神州的回报。”

    鸿俊：“你本来就不必这么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知什么？”青雄突然转，望向鸿俊。

    鸿俊声音戛然而止，青雄又说：“你甚至不曾看遍这世间，只去了几个地方。你不知妖族的日是怎么过的，你只是喜与你的人类同伴，天天在一，混迹红尘！”

    鸿俊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红尘是你所喜的红尘。”青雄说，“只因为你是曜金之，是孔宣的儿，有多少人前赴后继，为你铺着路。你是否想过妖族的未来？”

    鸿俊蓦然想起，青雄从前总是不在曜金的，每年只会短暂地上来看他几次，那些时候，他在什么地方？

    “不在曜金的时日，你去了哪里？”鸿俊问。

    “我在想办法。”青雄说，“让黑暗里的妖族，回到光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