鸿俊闭上，叹了气，望向鬼王，鬼王只是云淡风轻地一。

    朝云又说：“这儿是洛驱司。”

    洛驱司曾经在安禄山攻陷此地时被烧掉了大半，留有几间房完好，而后奇迹般地躲过了战火，朝云便在废墟里了吃的。

    鬼王朝鸿俊伸手，说：“看你枷锁。”

    鸿俊坐在案上，鬼王就着灯光低，端详他的锁链，末了十分无奈。

    “拴鸟的链，名唤千机链。”鬼王沉声，“解不开。”

    原本鸿俊四肢都拴着锁链，但其中三乃是寻常铁链条，已换到了杜韩青上，唯一一条最麻烦的，就是细细的、沉甸甸的千机链。

    鬼王沉思良久，玉藻云回来了，带来了几条鱼，说：“洛久经战，没吃的了，洛里给你们找了几条鱼，吃死人的，凑合着罢。”

    朝云忙答：“够了。”于是架起火盆，给鸿俊烤鱼吃，鸿俊自打被抓回来后就没有吃过饭，饿得快前心贴后背，先是猛喝了一通，有鱼刺也顾不得了，狼吞虎咽一顿后，才总算稍稍活了过来。

    朝云、鬼王与玉藻云围坐鸿俊畔，火盆燃得甚旺，房充满了意，鸿俊换了妖怪们不知从哪儿找来的死人衣袍，沉默地注视着火焰。

    “接来怎么办？”玉藻云说。

    “等李景珑。”鬼王说，“他不懂的。”

    说着，鬼王正要起离开，鸿俊却说：“等等。”

    众人看着鸿俊，鸿俊沉思片刻，而后：“不能等他，得先想个办法。”

    玉藻云与鬼王都十分意外，鸿俊有愧疚，望向三人，说：“对不起，让你们……失望了。”

    朝云说：“你去寻找法，也是为了剿灭天，这不是你的错。”

    鸿俊：“我认真想了想，确实，我没有尽到妖王的责任……”

    “妖族历年分崩离析。”鬼王沉声，“难以统御，不必自责，若当真这么容易，昔年獬狱早已大功告成，不会留到今日。”

    鸿俊：“但我至少得……把大伙儿放在心上，以后我会提醒自己，我是妖王，我不仅仅是个驱师。”

    玉藻云睛眯了起来，觉到鸿俊某细微的转变。

    鸿俊说：“得先想个办法，将我这链条解开……归到底，还在青雄上，我想，也许还得冒险，让杜韩青问他一句。蛇的蛇毒，你们能解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