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得意时总忘了要看脸，不合时宜的话说个不停。吉贞听得聒噪，扯着襦裙立起来，对她屈了屈膝，便掉走了。

    白猫寻香而去，“喵”的一声蹿到吉贞裙，吉贞被它惊得险些跌倒，顿时心火气，一脚将猫踢开，低声斥责：“畜生。”

    桃符在殿外守着，知吉贞不兴，也不敢劝，两人一阵风似的回了居，新竹捧着笸箩迎来，笸箩里是绣了半截的帕，针还别在绷上。吉贞冷着脸，突然一把将绷拿在手里细看。

    桃符与新竹两个面面相觑，不明就里，吉贞板着脸：“桃符，你去。”

    新竹忐忑不安，只觉得吉贞的脸十分古怪，也不敢询问，只轻手轻脚地替她卸去上沉甸甸的钗环。吉贞把她晃来晃去的手拨开，一扬，说：“你去拿剪来。”

    新竹将剪送来，吉贞却二话不说，将半幅没绣完的帕铰个稀烂，丢在地上，踩了几脚，这才略觉解气。

    新竹见好端端的帕被她剪了，心里委屈，圈先红了，小声：“殿有气，不该撒在上。”

    吉贞看她一，忽然笑：“你知我气什么？”

    自然是气申。申不肯尚主，吉贞这些日嘴上不提，心里快气炸了。新竹心知肚明，半气半笑，敷衍：“不知。”

    吉贞言又止，轻轻哼了一声，把脸别开。

    新竹：“周里敦来问，殿哪天得闲，要把画像完成。”

    “不急。”吉贞随手抄起一本《太玄》，倚在榻上翻看。新竹见她看得神，脸上表逐渐平静来，倒也暗暗称奇，大抵陇右与范，对她来说也无甚区别，都是要对她俯首称臣的陌生人罢了。

    新竹盘算着，还想劝吉贞，“早些画完，早些了事……”

    “早些画完，好送去范吗？”吉贞忍无可忍，将《太玄》倒扣在凭几上，她坐直冷冷睇视着新竹，“是固崇要你来说客的？”

    新竹嘴微张，震惊：“殿？”

    “我若降，你跟着我走吧。”吉贞冷笑着，目光上上在新竹上打量，“留在里和固崇鬼鬼祟祟，连帕都被他拿来招摇过市。这事落在太后耳朵里，你自己寻地方死去，别脏了我的地。”吉贞啐她一，自觉耳朵发，索转过去读书，不见为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