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别驾在此，正好说一说范风土人，请公主也来听听。”

    郑元义方才在外溜了一圈，早将寺各悄然看遍，此刻忙答：“那塔有颗百年的樗树，耸云，殿在树，让周供奉作画呢。”

    “作画时不好动弹。”太后，“你去瞧着，好了便引七娘过来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郑元义领命而去，不多时又折了回来，通报：“太后，方丈称寺外有位益安夫人求见。”

    “益安夫人？”太后脑海里搜寻着这个似曾相识的名字，有些疑惑地问固崇：“这是个什么人？”

    固崇摇，“也不知。”

    “既是个有有诰命的夫人，”太后很和气，“放她来吧。”

    郑元义一路寻到老樗树，却只见纨扇与画轴留在石案上，吉贞与周里敦都不见人影。

    郑元义慢慢走前，见卷轴展开，似在等墨迹晾。他持起画轴，微微吃了一惊，目正是画中人的一双，梢微扬，语还休，墨迹未，恰似眸中的泪波。郑元义原本只说周里敦画的不像，此刻却有说不的怅惘，怔怔地与那双眸对视许久，他将卷轴放回案上，绕着塔左右张望。

    “这是你的名字。”忽然有个女声响起。

    郑元义脚步顿缓，知吉贞与周里敦正在塔另一侧，抬脚一拐便能撞个正着。他两人似乎停在了那一，没有要走动的迹象，郑元义放轻脚步，屏气凝神，将半个藏在角落里。

    吉贞今日为图轻便，穿得家常青碧缬，在树影间晃动，如一抹展来的绿枝，因此并不引人注意。她驻足在士提名的画前，雪白的手指拂了拂墙面的微尘，指着上斑驳的字迹。

    义山县，周里敦，未申科。

    周里敦将那字迹注视了许久，黯然一笑，说：“正是。殿看得仔细。这是臣中第那年，杏园宴后，与众士同游曲江，河畔彩幡飘飘，柔风漾，徐探游街归来，邀我等来此雁塔题名。臣那时还曾夸海，邀徐探，等他日阁拜相，我要再来此重游。”

    吉贞将墙上众人的名字一一看过，微笑回视他：“你不到三十便中第，这里有多少人雁塔提名时已经白发苍苍？朝中几位相公，哪个不是在翰林熬了十来年，年逾四旬才的舍人？诏旨制敕，玺书册命，若不是沉稳的人，谁敢摸的？”

    周里敦压心苦涩，垂首：“臣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