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到了凉州？”吉贞接过茶，观察着度脸上的神。刚才拜见时，众官对她好奇居多，并不见如何惊诧。她知自己到陇右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本地。

    “臣听闻殿到了凉州……方才也正在与同僚商议，是否要去会州谒见殿。”度坐在吉贞首，有些难以启齿，他斟酌半晌，吞吞吐吐：“殿来陇右……陛与殿手足，自然不会见罪……只是此间百姓中已经言纷纷，殿不宜久待，该速速启程往河东去了。臣听闻殿婚期在即，怕不好耽搁。”

    这是隐晦地促她赶走，不要在凉州闹事了。吉贞浅浅一笑，倒也不怒，她安抚度：“阿兄莫担心，我祭奠过阿耶便走。”有意说了声阿耶，见度果然更局促了。他是申庶母所的兄，却空了一番年纪，自来比申胆小怕事。

    度诚惶诚恐地谢了。意识抚摸着自己手上的痣，他目光不禁落在吉贞脸上，沉默良久，说：“殿，臣……也曾规劝二郎，只是人微言轻，”停了一停，他真心实意地请罪了，“臣愧对殿。陇右百姓及众官也对此事颇为不忿。”

    他说得糊，“这事”，便是申执意延迟婚期，导致吉贞改许河东一事了。

    “哦？”吉贞未置一词，目光往草棚外一扫，见众官还围在玉箴墓前，有的窃窃私语，有的殷殷目光张望着草棚的景象，还有的目睹景伤不已，拿着袖抹起泪。

    “听说阿兄如今在陇右军中充任判官，以咨佐理？”吉贞问他。

    “是。帮二郎治理仓库营田事宜。”度，判官不过五品，又在自己兄弟手，看他样，对这个职务并不十分衷。

    正说话，一名穿着青小缺袄的仆役走过来，指着静静停在远的车说：“夫人在车上，听闻公主殿降临，想要来谒见。”

    “叫她来。”度随吩咐，一转，却看着那小仆一愣，片刻之后，有些慌张地对他挥了挥手，“谁叫你来的，快退去。”

    那小十分大胆，罔顾度呵斥，一双清明的眸正在吉贞脸上盘旋，吉贞蹙眉回视，见他鼻睛生的都很秀气，薄薄的两片嘴，正地抿着，脸上还带审视的神气。

    “不必烦夫人劳动，我去车上见她。”吉贞知度的夫人必定是闺妇人，羞于抛面的，遂放茶杯起。

    度连不敢，那小仆闻言，却立即，领往车走去。吉贞慢慢走在后。那小仆背后却似了睛，脚步也慢来，吉贞望着他的背影，不经意：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
    “我叫住住。”小回看她一，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