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?沙雁争飞（三）

    桃符捧着茶，惊慌失措地站在旁边，等周里敦久久不语，她才如梦初醒，忙将茶递到周里敦手上。

    周里敦痛心疾首，又不敢直斥皇帝与太后，“陇右距京城，昼夜兼程，不过三天三夜的路程，檄文一，京城里人心惶惶，生怕一觉醒来城就要破。陛与太后也昼夜不能安寝。京畿各个折冲府人总计不过两万有余，地方上府库都是空的，一时之间又募不到兵。据闻申收编了不少番兵，加上南北各镇呼应，人也有将近二十万之众，恐怕府兵不堪一击。”

    佳人如拟咏，何必待寒梅？

    这一番筹划，不必想，要归功于太后与固崇。吉贞极尽讽刺地冷笑一声，问：“周里敦，你可听说过一句话：请神容易送神难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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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周里敦神一凝，面都变了，“殿？”

    她脚步移转，走到案，见一朵栀静静躺着，旁边是新化开的墨，笔丢在一旁。吉贞将笔拨开，拾起雪白的蜀笺，上墨未的两行字。

    “去衙署吧。”吉贞回望天，才惊觉已经和周里敦在这里耽误了许多功夫，当即往衙署而去。经过书斋时，她心里一动，推门而，目光环视一周，不过是几本兵书、杂文集，全无用的摆设。

    “多谢你厚谊。”吉贞声音略微柔和起来，她缓缓摇，“太后敢信他，我不敢。若京城沦陷，益州也不过暂保几日的安宁。府兵戎卫京都和陛，哪里都不能去。太后去益州，就让她去吧。”她走到窗边，见院里除了玳瑁斑在追着落撒，温早不见人影。

    吉贞微微地笑，“要是驸有二心，我这个公主想必要自戕以谢天了？”

    “我们稍等片刻。”吉贞示意周里敦去坐，自己在厅堂四走了走。厅堂一侧的厢房，是温自己的公房，挂满了刀枪戟，一面没骨山大屏风，屏风后是书案。

    今天我也镜了??

    周里敦一筹莫展，既为了国朝摇摇坠的命运，又为了吉贞和温之间如履薄冰的关系。他重重叹了一声，喃喃：“臣也是这样想的……太后却说，有殿在，驸不会有二心。”

    “驸刚才在书斋，这会又回衙署了。”桃符有心，早把温的去向打听清楚了。

    周里敦立即起，一张脸通红，他握双拳，“臣宁肯自己赴死，也不会坐视殿受人责难。”

   “迁往益州？”吉贞惊诧了，“申兵未动，太后和陛先逃亡益州，京城怎么办？”

    那么一个专横霸的人，也会这样隐晦地向她求和？

    “多谢，”周里敦捧着茶，一脸愁苦，“太后的意思，这两万禁军要护送御驾至益州驻守，到了益州，有天险阻隔，不必担心陇右军围攻。再借平卢军到京都，陈兵潼关，扼守蒲津、汉等渡，抗拒陇右军，拖延战事，待到各地府兵募集到人，一举破敌。”

    吉贞的声音猛地，“太后要将京城拱手让人？何必这样麻烦，直接送给申也就是了！”

    且赏同心，那忧别叶。
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：

    吉贞嘴角一翘，带着似有还无的笑意，将微的墨迹轻轻了。

    吉贞领，周里敦跟随，到了衙署。衙署是空的，底人来回禀，说郎君们都去了旗亭，给曹荇接风洗尘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