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及回去复命。”

    “给谁复命？”

    他上不说话了，只吆喝着众人起，速速赶路。

    车启得急，吉贞险些被颠倒，她扶着车，脸上顿时挂了一层薄霜，“你敢挟持公主？”

    意图挟持公主是徐采，他可没这个胆啊。戎衣将领哭笑不得。

    “往回走。”吉贞从发间金簪，昂首盯着他。

    “殿，”对方显然对这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路数很反，“何必为这么一小事就自戕？殿不要吓唬臣。”

    “谁说我要自尽？”吉贞怒斥他，把金簪抵在手臂上，“我只需伤了这条手臂，看你怎么去‘复命’。”

    麻烦至极的女人。他束手无策了，万一公主伤了病了，还哪能赶路？又得延医买药，还得减速慢行给她养伤，本来就有个半死不活的徐采了，再加个她，这什么时候能完事！万一再遇到山崩，更不是玩的。

    瞪着吉贞的金簪，半晌之后，他翻了一睛，不甘不愿地说：“往回走。”

    一队人，调转方向，缓缓而行。既然遵照了吉贞的命令，赶路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，途中有邸舍，就停来歇一宿，待歇到第三宿，连周里敦也被获准可以不必绑着了。只有姜绍还被捆得蚕茧似的，动弹不得。

    夜里，周里敦不知味地吃了些笼饼，肚里翻搅，睡不踏实，坐在邸舍院里，听见外汾滔滔，一时惘然，自觉前途未卜，又因这连日的变故而心如麻，坐了许久，到隔吉贞房里去拜见。

    “殿，”踯躅许久，周里敦却又不知该如何开，只是望着地发呆。

    “你说。”连日赶路，又饮简陋，吉贞满脸倦意，实在没力和他对坐发呆。

    周里敦如今已经很会看吉贞脸了，不敢再耽误，张便：“殿，我看徐采伤得极重，怕是不好，殿可否命人替他找个医官来？”

    吉贞睫一扇，看向周里敦，“我听说在兴龙寺他想挟持你，你倒替他求？”

    周里敦睛微微一闭，黯然：“臣无意中诱他兴龙寺。我不杀伯仁，伯仁却因我而死，若他有不测，臣良心难安。”

    吉贞脸泛白，更显得眉而挑，失的嘴微微一撇，她说：“你这意思，是抱怨我了？”

    “臣不敢！”周里敦忙撩起脏袍，跪地请罪。

    他自始至终都是低垂着脸，睛回避和吉贞对视。吉贞等了片刻，他也没有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