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当地音不顺耳，此刻听见斥候们带着凉州音的呼唤，顿时两发，如闻仙乐——他误打误撞，竟然和陇右军不期而遇。

    “来人，救我……”徐采爬起来，跌跌撞撞奔到上，用沙哑的嗓音低喊。

    斥候们认他来，救了徐采回去。刚被抬营帐，徐采就陷沉睡。这一觉，睡到翌日傍晚，他爬起来，得知申为了他，特地在孝义县停了半日，徐采激涕零，匆忙洗刷净，一瘸一拐地去见申——伤早就好了，徒步翻过几座山，他两只脚都磨烂了。

    “履光。”申占了孝义县衙，闻声从案后立起。他偶遇徐采，比见到袁定方那些人要兴很多。知徐采夜盲，他命人将烛台全移过来，照得厅堂上亮如白昼，徐采一张清瘦英俊的脸上，眸灿若星辰。

    “在晋时，我真没想到，还能活着见到使君。”徐采慨，对于晋时那些狼狈的遭遇，就绝不提了。

    “坐说话。”申指着椅。

    徐采两脚生疼，的确站得费劲，他扶着椅背，却没坐，“已经为了我多耽误了一日，还是立即启程吧。”

    申也不敢跟他客气，遂命人传令全军，即刻发。那孝义县令日前得知消息，申犯河东，忙遣人往晋去传递消息，谁知陇右骑兵一日千里，信使还没城，大军就到了城，不费灰之力，将城攻克，孝义县令连家带被尽数擒拿。那县令又懵又怕，以为要小命不保，谁知次日便被松了绑，一时对申恩德，奉上钱粮，恭送陇右军城。

    “使君不担心他通风报信给温？”徐采手执辔，回首遥顾县令一行。

    “无妨。”申，“让他报信，我们脚程快，一样能打他个措手不及。”

    两人一前一后，并肩而行，申将袁定方怒度，被困灵武一事简单讲给徐采，徐采一早便认准袁定方有勇无谋，疏暴躁，算是个草包，搞这事，并不意外，但他也没在申面前落井石，“袁将军经百战，应该能很快脱困。”

    不过……度怎么莫名涨了本事，连袁定方都给拖住了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