？”

    ”还没来得及。“来人慌里慌张地，“正要火的时候，山上矢，有十多个人中箭了。“

    ”无妨。“申听见了，快步走过来——踱步时的闲散顿时不见，他脸上还带着所向披靡、势不可挡的锐气，”放响箭。”三发响箭应声飞，在数万人黑压压的如星般划过。这是继续放火的信号。

    敌军察觉到他要烧山，提前提防了，也属正常。申并不很意外。

    五万大军已经将蒙山包围，如伏兽般虎视眈眈，只要有人突围，那是滴落大海，羊群落虎，立即被吞噬。以多对少，他要围而不打，把对方全活生生山。

    零星火苗跃动，随即连成一片，远的蒙山脚，浮起明亮的火光，照了营地前众人的里。

    “起火了！“许多人大声呼，摇旗呐喊，只等冲杀。呼声未停，一阵阵声浪，由远及近，自蒙山传来，蒙山被火光托着，在空中飘，被这声浪震动了，微微晃动起来。

    很快，他们就发现，并不是山在晃。是山间的林木在剧烈地晃动，那不是几百几千的敌军，是沙尘般数不清的人，如龙卷风般，挟裹着声浪，从山林间涌了来，然后如洪一般从山脚自上而往营地前泻。

    “陇右军败啦！陇右军败啦！”山在吼，风也在吼，洪般的人群一边呼，一边涌动。韩约的人从山上冲杀来，带着河东音，吼得人震耳聋。徐采背后的阵营里了，还没开打，伸手不见五指，也不知山脚是什么形，怎么放火放到一半，反而被敌人攻过来了？听声音就知对方远不止几千人，怕有好几万、几十万！

    列队里的人先是傻，随即慌了，前后左右全是晃动的脑袋，看不清前方的形，找不着响箭和松脂灯，金鼓和号角的声音都被山吼盖过了，随着山吼越来越近，前面的人开始往后退，胳膊肘，脚踩。徐采一见势不对，生怕自己一个瞎被军踩死，抢过一支火把先把自己脸照亮，好让申能找到自己，“使君！使君！“

    申一把抓住徐采的后领，把他扯到队伍外。

    “阵型了！“徐采疾呼，”有诈，快鸣金收兵！“

    人太多，首尾难以相顾，信号传递不畅，一旦阵型散了，人都要跑。申把徐采丢给亲卫，自己踩上镫，居临。边一名弓箭手窜过，申探从他背后的箭筒里掣箭来，撘上弓弦，看也不看就往人群里。

    众人往哪里退，他就往哪个方向。有人倒霉，应声尖叫倒地，人群慌不择路调转方向，以躲避矢。

    “使君！“徐采以为申被退兵激怒，要杀儆猴，他冲上去要扯申的，却误抓了，险些被受惊的战一蹄踢飞。